,本宫心中亦不好受,但没办法。这样才能让你莫感情用事,不会为了儿女情长忘记血海深仇。”
说话间,云贵妃眼底流露恨意,“虽说裴玄裴伉父子二人已死,可裴家血脉并未断绝,咱们的仇不算报完。”
云峥眸光微动,轻声道:“可惜不是侄儿亲自手刃仇人,多谢姑母援手!”
云贵妃美艳的面庞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恼怒,可她什么都没说,摆了摆手示意云铮离开。
云府。
裴清宴端坐在正堂内,手边放着一杯冷茶,她半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峥裹挟着风雪回来,脸上淬着的冷意却比风雪还要冷上三分。
看见裴清宴,他张口就问:“冰蚕呢?”
“尚在北地,由我亲信看护,需要些时日才能送到长安城。”
“既如此,裴将军也不便在云府久留……”
“云令君,那合作之事?”
“等冰蚕到了长安城再议。”
云峥突如其来的冷硬态度,让裴清宴眼底微涩。
这世上若说有人恨不得将她裴氏一族挫骨扬灰,怕是只有云贵妃了。
至于云峥……
裴清宴缓缓起身,随着她的动作,锁链发出叮咚脆响。
“裴某原就打算离开,方才多有叨扰,等冰蚕送到,裴某再亲自送到府上商谈合作之事。告辞!”
说罢,她大步流星迈出门,只身没入茫茫风雪之中。
云铮盯着她的背影,神色晦暗不明。
裴清晏顶着风雪离开云府,她一路北行,路上行人愈发稀少,道上来往的都是华贵车架。此处乃北阙甲第,因临近未央宫北阙而得名,非顶级权贵不得居。
而她来此处,是为归家。
她望着“裴府”匾额,心中满是痛意。
曾几何时,这门上挂着的还是“大司马府”的匾额,是北阙甲第中最显赫的人家。即便她父亲不喜结交,每日请求拜访的帖子仍络绎不绝。
而今这门前连马车的影子都看不见。
“可……可是女公子?”
一道熟悉的声音将裴清晏从思绪中拽了出来,她循着声音望去,是个慈祥的中年女子,她的乳媪魏妈妈。
魏妈妈快步走到裴清晏面前,已然泪流满面。
裴清宴这才发现,原本微胖和蔼的魏妈妈,此时竟消瘦苍老了不少。
与魏妈妈一道进府,裴清宴眼底疑惑更甚。
她家乃武将世家,门楣还算显赫,自十五年前怀阳长公主嫁给她父亲做续弦后,府中仆从数量更是成倍增长,怎么如今半天见不到一个人影?
魏妈妈听闻她的困惑后,表情忽然变得古怪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嗯?
这是有难言之隐?
还是说?
有更不好的消息?
“出什么事了?”
魏妈妈沉默。
裴清晏沉声:“我迟早都会知道。”
魏妈妈心知裴清晏所言有理,叹了口气,“您出事没多久,长公主便带人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