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钝钝疼痛,对他说了什么,她混混沌沌的,其实有些记不清了。
只记得,他失望的,冷漠的目光,如一根针般刺向她,就像当年一样。
情绪来得很突然,她闭眼卸妆,将湿热的眼泪全揉进皮肤里,可眼睛里还是渗进了火辣辣的刺痛,泪水止不尽地流,眼皮似乎被灼烧,实在太疼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提起联姻的事,前段时间,她太忙,根本没想起来这件事。
可一见到他,唐千龄的话就不断徘徊在她耳边,令她惶恐的,懦弱的不敢面对,只能埋头吃东西。
这些年,她不敢松懈下来,所以是真的没怎么想到他。
原以为,时间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再次见到他,她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会恨她,会漠然无视她,也许身边,会站着一位漂亮又般配的女人。
她想,她的选择不会错的。
他们本就是两条不该有交集的平行线,如今回到各自的轨道,他真的要结婚,她为他感到开心——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她胃底的恶心感再次翻涌上来。
太虚伪了。
她真的好虚伪。
原来她也不是那么平静。
原来她也还是会难过。
原来她真的没有如想象中洒脱。
全部的呼吸似乎都被堵住,从自暴自弃任由眼泪滑落,压抑难过的情绪逐渐化为破碎的哽咽。
她像是被打了生长素的水果,不断地包装自己,让自己看上去光鲜亮丽,无懈可击。
可那颗酸橘般的心,在孤独地腐烂,在悄悄颓败。
她痛苦地低着头,咽下喉中的涩意,不断告诉自己,最后一次,就哭这么最后一次....
压抑的哭声令郝淑雪怔在原地许久,直到方知漓快出来,她才抹去湿红,悄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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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漓第二日出现在公司,脸色瞧不出任何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