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在他们伤口上撒盐吗?
赵东来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干涩:“是……是啊,季检,英雄之后……”
他说不下去了,只觉得喉咙发紧。
季昌明没看到他的窘迫,自顾自地继续说:“所以啊,这种家庭出来的人,脾气都硬得很。认死理,讲规矩,也最恨别人不讲规矩。”
他这话一出口,赵东来和何黎明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更加惨白。
他们都听懂了季昌明的潜台词。
赵援朝在京州失踪,在军方看来,就是汉东省最大的“不讲规矩”。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外传来一阵沉稳而急促的脚步声。
这个时候,沙瑞金和高育良推门进入会议室。
季昌明,何黎明,赵东来,立刻站起身了。
沙瑞金和高育良的身影,带着冰冷的气压,将会议室里本就稀薄的空气挤压殆尽。
门在他们身后“咔哒”一声合上,那声音不大,却让赵东来和何黎明的心脏猛地一抽。
三个人僵直地站着。
沙瑞金没有看他们,径直走到主位前,却没有立刻坐下。
他那双深邃的眼睛扫过会议室的每一个角落,最后,目光依次定格在季昌明、何黎明、赵东来脸上。
那眼神里没有怒吼,没有咆哮,只有一种沉寂的、令人窒息的审视。
高育良则站在沙瑞金身后半步的位置,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时间被冻结了。
赵东来感觉自己的警服领口勒得喘不过气,额头的汗珠汇聚成流,顺着鬓角滑落,痒得钻心,他却连抬手擦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终于,沙瑞金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一字一句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汉东省发生了这么严重的政治案件,我,包括诸位,难辞其咎。”
这句话瞬间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