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进士,不是小人不肯说,只是此处人多眼杂,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
中年男子又为难起来,闷声闷气的道。
方才鄢懋卿为了令这个中年男子投鼠忌器,故意往人多的地方走,这个小胡同自然也正处于闹市一隅。
鄢懋卿回头看了一眼,见已经有一些好事的人听到动静凑了过来,心知这里也的确不是问话的地方,于是又问:
“你身上可曾携带利器?”
“断然没有,小人身上只携带了二十两银子。”
中年男子连忙答道。
鄢懋卿闻言这才略微放松,不过依旧扭着中年男子的胳膊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搜了一遍身。
直到确定没有任何可以伤人的凶器之后,这才将其放开,随即翻书一般换了一副嘴脸,一边假惺惺的陪着笑,一边将其扶了起来:
“啊呀,你看这事闹的,误会误会,真是误会,你若早些表明身份,又何至于此,哈哈,哈哈哈哈。”
“都出血了……”
中年男子则是一脸晦气,一边揉着生疼的胳膊,一边又顺手摸了一把脑袋,这才发现刚才那一下竟被鄢懋卿开了瓢。
不过好在伤口并不大,只是破了点皮,肿了一个包。
“怪我怪我,怪我太过谨慎,哈哈哈。”
鄢懋卿得了便宜也就留了些口德,还好心替中年男子拍了两把灰,
“兄台,聚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了,要不咱们先离开此处,边走边说?”
……
片刻之后。
“我家主人让我转告鄢进士,昨日我家公子将你逐出豫章会馆,其实并非严家本意,实在是无奈之举。”
中年男子走在路上,眼神依旧有些幽怨,不过却不影响他转达严嵩的意思,
“只因殿试读卷时,你的答卷引起了夏阁老与王总宪等一众读卷官不满。”
“我家主人既是礼部尚书,又与你同为江西人士,竟因此被夏阁老与王总宪等人一同质疑徇私舞弊,还欲闻风奏事,上述弹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