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的力道并不是很大，对于苏桃来说这甚至算不上疼。

耳边，又传来了好友失望的声音，“事到如今，你还在说这些。”

“池小橙活着，你将她的喜欢当作儿戏。”

“池小橙死了，你觉得自己后悔了，觉得你应该答应她的表白，这样她就不会死，然后她活着就可以继续和以往一样享受她的爱，却没想过自己付出些什么。”

“自始至终你都认为，池小橙喜欢着你，她就是你的，所以即便她死了，你也不认为她那样的付出，到底是有多么的耀眼和难得。”

“所以你才不懂得珍惜。”

“毕竟她即便死了，也只喜欢你不会去喜欢别人，对吗？”

程程弯腰，将苏桃掉到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

并塞到她的怀里，“一个装睡的人，永远也不会被叫醒。”

是没有人叫醒过你吗？

东方阳、司辰、成医生、还有其他的两位心理医生，甚至陈倩和喜欢睡觉的小唯，都叫过你起床的对吧？

但你为什么还要一直睡下去呢？

是不敢面对，还是说就想沉浸在那样的梦境中呢？

程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后，淡淡说道，“你不在乎，有的是人在乎。”

“我对你很失望呢，桃桃。”

熟悉又短暂的声线让苏桃骤然抬头，可她的视线中，程程已经扬长而去。

“为什么是……是小橙的声音？”

最后留下的一句话，对苏桃而言无异于巨大打击，击穿了她脆弱的保护壳，刺进心里。

心中极大被震慑的情况下，她甚至都没去仔细思考，程程只是一个网友，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事情。

她只是抱着那一大堆东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回忆过往，程程又有哪点说得不对呢。

小橙即便方式极端，只是想把她留在身边而已。

去对隆姐下手，对导师下手，也只是因为她的桃桃被欺负了，是为了她。

甚至在最后，宁愿自己死，也要为她挡那一枚子弹。

“而这样的付出，所得到的回报，又是什么呢？”

苏桃唇角呢喃，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复述程程的问题。

视线中，一个娇小的身影，缓缓从侧边的一棵树后走了出来。

走出的女孩好似无力地摇晃身子，下唇咬得很紧。

苏桃瞳孔再度一缩，身子往后退了两步的同时，一个踉跄，倒在了地面。

来的人，是方柠！

脑海中，陡然回忆到了程程刚刚说的事情。

——你不在乎池小橙，有的是人在乎她。

而眼前这位，不正是那样的人？

从上次和方柠聊天，苏桃就已经能感觉到了，眼前的这个孩子，她真的将池小橙视作了唯一。

所以她询问小橙去了哪里时，苏桃选择了隐瞒。

她不想让那个消息毁了这个女孩。

可现在……

谎言，被拆穿了。

她不知道方柠是什么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