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遮掩在大地上,白天都恨不能走一步摔三跤。这晚上走路,怕是能要了老命了。
可不走又能咋整?一帮龟孙子当家,他们说啥,就得听啥,不听话就滚蛋。
哎,这可真是,货到地头死,船到桥头直,活到哪就说哪里话。不对,是现在有话说也得憋着!只能听那帮龟孙子的话。
周家庄这伙人在心里想啥,周三郎管不着,周言郎更是不会管。兄弟俩并肩站在一处,双眸远眺,都将视线投向了西崖口的山脉。
“二哥,你觉得后天咱们能有多少人活下来?”周三郎将视线从远处的山脉收回,转头瞅着周家庄的这伙人。突然,他心中闷痛了一下,都是一个村的老少爷们,要论好坏亲疏,还真没有好坏之说,要论亲疏都是老少爷们,婶子、大娘。
若是后天,这些人中真的没了谁,都会流一把伤心泪。
周言郎瞥了一眼周三郎,顺着他的目光也瞅向了周家庄的这伙人。他又不是冷血动物,既然一路走,总得想个万全之法护大家周全,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倒在他的眼皮子下,周言郎还真的做不到。
“行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明天和袁石头他们碰头再说,你还是想办法让大家明天下午之前赶到西崖口才是正事。”
汤村长和牛筛子虽然觉得重担有人接收了,但不耽误他们为后天闯西崖口焦心。瞅着村里的老人和孩子,此时两人格外沉默。
这年月,壮劳力都生存艰难,明天后,村里的老弱妇孺,想都能活着闯过西崖口,怕是太难。
谁都不是傻子,抱怨归抱怨,瞅着各小组长凝重的表情,周家庄这伙人连同船家十三兄弟都开始焦虑不安。
时间没有给这伙人太多寻思的机会,咣当咣当铜锣声伴随着嘹亮的口哨声在落日前响起,这伙人踩着夕阳的余辉又上路了。
林奕可觉得脚已经好了,骑在马背上稍微有点不好意思,若不是周言郎坚持,她真的不想骑着马走在队伍前端,太扎眼了。
周言郎瞅着她故作拿捏的样子,嘴角高高翘起。“老婆,别装,其实你很想骑马,我知道。既然不想走路就大方的坐好了,扭扭捏捏不仅不像你,坐在马背上也不舒服。”
林奕可双眸圆瞪,这狗男人,刚刚可不是这样说的。
娘的,刚刚还被他的话感动的不要不要的,真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嘴上就没一句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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