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象牙笏板垂首喊道:
“陛下,臣佥都御史周永,要参夜游人督公裴玄一奏!”
“所为何事。”
永靖帝面无表情地随口问道。
每次上朝,弹劾裴玄已经成了固定节目,很没意思。
周永咽了下唾沫,随后眼神一凝:
“陛下,云梦省永州县夜游人铁烛江玄,六日前在大庭广众之下杀害永州知县,依大乾律法,杀朝廷命官等同谋逆,宁安府刘知府想要将人缉拿归案,等候发落,但夜游人却屡屡从中阻挠,徇私枉法!”
“臣等觉得,夜游人拿人不问罪名、不禀三法司,动辄以“陛下之命”压人,如今有人杀了朝廷命官,却能保那人相安无事,此番下去,朝纲必将被其祸乱,这是乱法之根,是祸国之要!”
一番话说完,周永捏着笏板九十度弯腰,长鞠不起。
他这领了个头,剩下早已蓄势待发的官员也纷纷出列,矛头直指夜游人与裴玄,也有不少人想要江玄的命。
甚至还有人直接把矛头指向了靖南侯与吏部左侍郎,毕竟一个是亲爹,一个是岳丈。
党同伐异之下,自然是胡乱攻击。
而裴玄在朝内的人则暂时按兵不动,等待裴玄开口。
裴玄却只是双手相握于身前,面露微笑,仿佛那些弹劾从未发生过。
永靖帝倒是颇有耐心,一直听到百官彻底没声后才坐直了身子。
“此事朕已知晓,一切按本朝律法所定行事即可。”他随口应付道。
此话一出,百官们倒是急了。
如果只是按照律法所定行事,那也不过就斩了江玄一人,对夜游人毫无影响。
他们要的是削减夜游人和裴玄的权力!
于是,众人又纷纷说这惩罚太轻,夜游人一日在,大乾便一日危。
声势浩大。
永靖帝最后被弄得有些不耐烦,扭头朝一直默不作声的裴玄问道:“裴玄,你怎么说?”
裴玄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