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声音异常平静,“那批轴承,是哪条生产线的?”
来报信的人翻了翻手里的记录:“是…是二车间的。”
“二车间?”沈良冷笑一声,“张主任,那不是您负责的生产线吗?”
张主任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我记得很清楚,”沈良一字一句地说,“上个月您为了赶产量,把回火时间缩短了三分之一。当时我就提醒过您,这样会影响轴承的韧性,您说我在教条主义,非要按老办法来。”
“你…你胡说!”张主任结结巴巴地辩解,“明明是按照正常工艺生产的!”
“是吗?”沈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这是我每天记录的生产日志。您要不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说谎?”
张主任的额头上冒出冷汗,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刘厂长,”沈良转向刘建国,“您刚才不是说要测试这批轴承的硬度吗?不如把二车间的产品也一起测测。我敢打包票,他们的轴承连最基本的硬度标准都达不到。”
刘建国沉默了片刻,突然大手一挥:“老刘,马上去技术科,把两批轴承都测一遍!张主任,你跟我去办公室,有些事情要好好说道说道。”
张主任脸色惨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耷拉着脑袋跟着厂长走了。
车间里的工人们面面相觑,随后爆发出一阵欢呼。
“沈工,您太厉害了!”小李兴奋地说,“早就看那张主任不顺眼了,整天仗着自己是领导压榨我们。”
沈良摆摆手:“别高兴得太早。这次的事情虽然不是我们的责任,但也暴露出咱们厂在质量管理上的问题。要想真正立足,还得从根本上改革工艺流程。”
他望着炉子若有所思:“其实,我还有一个想法…”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着笔挺西装的中年人快步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气喘吁吁的刘德山。
“沈工!”刘德山激动地说,“这位是省里工业厅的陈厅长,专程来视察咱们的新工艺!”
陈厅长目光如炬,在车间里扫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沈良身上。
“就是你,搞出了这个新工艺?”陈厅长开门见山地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沈良不卑不亢地点点头:“是的,陈厅长。”
“哼,年纪轻轻,倒是挺有魄力。”陈厅长冷哼一声,“不过我听说,你这个工艺完全推翻了老专家们的经验,是不是有点太狂妄了?”
车间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刘德山在一旁急得直搓手,生怕沈良说错话。
“陈厅长说得对,”沈良却笑了笑,“我确实狂妄。但我狂妄的资本,就在这炉子里。”
他转身走到炉前,拿起一块刚出炉的轴承毛坯:“您看,用传统工艺,这种规格的轴承至少要烧四个小时。但我们现在只用两个半小时,硬度和韧性反而更好。”
“胡说八道!”陈厅长身后一个戴眼镜的技术员突然开口,“冶金是有规律的,温度和时间怎么可能随便改?你这完全是在胡来!”
沈良不慌不忙地问道:“请问您是?”
“哼,我是省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