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海的打斗惊扰了这里的凡人，眼看海躲进人堆，暮安多有忌惮，只能将鬼气收回，闯进人群中，伸手去抓。

海就是看到中了这一点，在躲避追捕的同时，得意地浅笑出了声，然后当着暮安的面原地消失。

暮安一把拉住往前追的萧絮：

“别追了，我知道他在哪了。”

“师兄……”

这些天，他们已经将此地翻了不知多少遍，始终寻不到踪迹，那就说明了海根本不在这里。

如今细想起来，有一个地方还从未踏足，那便是西侧山头上的鬼仙观。

暮安望着那个方向道：“我们去那里。”

山间昏暗无光，只有从天际洒下的月光，勉强能够人走过崎岖不平的山路。

山腰间，沉重的喘息惊动了四周正在熟睡的乌鸦，漆黑的眼珠子在月光下接连睁开。

一众凌乱的脚步中，还带着利刃划过树木的沙沙声。

抱怨声此起彼伏：

“这山路也太难走了，我们燃个火吧。”

“就是，脚下都是石头，我腿都摔了。”

“嘘！你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了吗！还燃火！生怕那些凡人看不到啊！”

“砸人家道观还想光明正大的，你不怕，我还怕呢！”

“行了行了……赶紧的吧，趁子时前完成，别耽误了正事。”

……

暮安和萧絮来到了鬼仙观的大门外，他看到雪地上遍布着许多脚印，看来里面应该有人。

一定是要在这里啊……暮安面色凝重地推开了沉重的木门。

里面除了满地的雪，中间还特意建了一处冒着热气的温池，寒风刺骨的鬼仙观内，还存着永宁州少见的温池。

而他们一直找寻的海此时正坐在悠闲地坐在池边，他可能是觉得旁人看不到自己，直接现出了修长的鱼尾，在温池中玩起了水。

海本无心注意进来的人，那两道路过的影子被他的鱼尾拍碎，沉入水面，再重新融合。

在身后之人突然伸手时，海迅速沉入水中，溅起的水花拍打在池边。

海从水中探出身子，看清来人后，烦躁道：

“又是你！”

此时，前方的鬼仙神殿内发出了沉闷的碎裂声，

像是有人在打砸东西。

海听到后，从水中走出，嘲讽道：

“看来你这位鬼仙不得人心啊，竟能惹的这里的仙师深夜怒砸神殿。”

重重的打砸声落入暮安耳中，他气愤，可气愤有用吗，更多的还是无力感，这里的人辛辛苦苦造出他们心目中的神像，真心信仰的神却被旁人随意打砸。

暮安：“世人世事千千万，难能事事如心所愿，我没权利去劝阻他们……”

海没想到他会如此淡然，诧异道：

“也就是说，你不管了？”

“我很喜欢你的性格……”海想到了更好玩的，笑得双眼弯起，连眼眸中都带着浓浓的笑意。

“若是你经历过我的苦楚，我不信你还能说出这番话。”

“少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