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歪着头,死死盯着那个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擦拭着茶杯的男人。
“呵,戏子就是戏子。”
蝎子的嗓音沙哑,带着一股亡命徒特有的嚣张。
“玩点上不了台面的小聪明,就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我告诉你,你今天动了我们,明天整个港岛都得为你陪葬!我们‘鬼手’的规矩,你这种温室里的花朵,一辈子都学不会!”
他笃定周凡不敢下杀手。
“鬼手”这两个字,在港岛的地下世界,就代表着不死不休的疯狂报复。没人能承受得起。
刘丧听得火大,上前一步,抬脚就要往蝎子头上踩。
“嘴还这么硬,我帮你松松骨!”
“退下。”
周凡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刘丧的脚停在半空,最终还是不甘地收了回去,狠狠瞪了蝎子一眼。
周凡挥了挥手。
“你们都出去,门口守着。”
刘丧和他的手下们虽然不解,但还是依言退出了房间,关上了那扇厚重的铁门。
屋内,只剩下周凡和被制服的四人。
周凡站起身,拎着刚烧开的热水壶,走到蝎子面前。他蹲下身,将那杯热气腾腾的茶,放在了蝎子的嘴边。
没有酷刑,没有逼问。
那张在银幕上颠倒众生的脸,此刻挂着温和的笑意,平静地看着对方。
“来,喝口茶,润润喉。”
蝎子眼中闪过一抹错愕。
周凡没有理会,自顾自地启动了【黑道破心术】。
他的语调变得很轻,很缓,带着一种奇异的、能钻进人骨子里的节奏。
“不用这么紧张。”
他没有聊任务,没有问灰影议会。
“你左手手腕上这道疤,是十五岁那年,在观塘码头跟人抢货,被鱼钩划的吧?那批货是走私的精工表,你分了八百块,给你阿妈交了住院费。”
蝎子脸上的嚣张,瞬间凝固。
周凡的目光落在他紧握的拳头上。
“你第一个跟的大佬,叫炮仗,三年前在尖沙咀跟人火并,被人连捅七刀,死在了你怀里。你当时发誓,要让他全家鸡犬不宁。”
蝎子的瞳孔开始剧烈收缩,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这些事情,不是秘密,但绝不是一个外人,一个演员能知道的!这个男人,他怎么……
周凡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魔鬼般的低语还在继续,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敲击在蝎子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你跟炮仗之前,在砵兰街的拳馆打黑拳,最喜欢用的招式是下潜抱摔,因为你个子不高,下盘稳。
但你不知道,这个习惯让你的左腿膝盖留下了永久性的损伤,每到阴雨天,都会疼得睡不着觉。”
“你……”蝎子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已经带上了无法掩饰的颤抖和惊恐。
眼前的男人,根本不是什么戏子!
他是一头披着人皮的恶鬼!他看自己的眼神,不像是审问,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