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你就是九鼎的郑先生?”
“不是,我叫周凡。”
“无所谓...反正你是九鼎的人。你们已经来找过我三次了。”标叔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喜怒。
“我知道,他们不懂规矩,冒犯了标叔,我代他们向你赔罪。”周凡说着,端起茶杯,敬了标叔一下,一饮而尽。
标叔看着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意外。
他以为来的会是个盛气凌人的年轻人,没想到对方姿态放得这么低。
“周先生,你想要我手上的货运线,无非是为了钱。
我可以开个价,你把整个观塘码头买下来都行。
但我这把老骨头,只想安安稳稳过几天日子,不想再理江湖事了。”标叔说道。
“标叔,你误会了。”周凡摇了摇头,“我不是来跟你谈生意的。”
这时,他的沙爹牛肉面送了上来。
浓郁的沙爹酱包裹着嫩滑的牛肉,面条是港岛特有的碱水面,爽滑弹牙。
周凡夹起一筷子面,吃得津津有味。
“我今天来,是想请教标叔一件事。”周凡咽帮码头兄弟,偷偷用渔船,把几百个学生和文化名人,送出了港岛,送去了大后方?”
标叔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顿,眼中精光一闪。
“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怎么能不提?”周凡正色道,“那些人,是华夏的文脉。
你救的,不是几百条人命,是这个民族的根。
我们九鼎虽然是做生意的,但也知道,什么叫家国大义。
这件事,值得我们这些后辈,敬你一辈子。”
说完,他站起身,对着标叔,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茶餐厅里很嘈杂,伙计的叫喊声,食客的谈笑声,电视里播放着粤语长片。
但这一刻,周凡和标叔的这张小桌子,仿佛与世隔绝。
标叔沉默了很久。
他浑浊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这张脸上,没有商人的狡诈,没有枭雄的狠戾,只有一片赤诚。
“坐下吧。”标叔的声音,有些沙哑,“都过去了。当年一起的兄弟,死的死,散的散,现在还记得这件事的,没几个了。”
“标叔,时代变了。”
周凡重新坐下,“我知道,你看不起现在的社团,觉得他们只知道抢地盘,收保护费,没了以前那份义气。
你看不起我们这些生意人,觉得我们浑身都是铜臭味,没了那份风骨。”
“但是,港岛不能一直这样下去。英资佬把我们当狗,社团把市民当羊。钱,都被外人赚走了。根,都快烂光了。”
“我要做的,不是抢谁的地盘,也不是要断谁的财路。我要做的,是重新立规矩。一个我们华人自己的规矩。让港岛的钱,留在港岛人的口袋里。让港岛的仔,能挺直腰杆做人。”
周凡的话,掷地有声。
标叔一直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直到周凡说完,他才缓缓开口:“后生仔,你画的饼,好大。
但港岛这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