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被三四把刀同时捅穿身体,死前还死死地抱着一个敌人的大腿。
有人被砍断了手臂,就用另一只手去挖对方的眼睛。
他们不是职业刀手,他们只是西贡的烂仔,但此刻,他们用生命诠释了什么叫悍不畏死。
阿杰的眼,越来越红。
他能感觉到力气在飞速流失,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每挥动一刀,都牵扯着肌肉,传来钻心的剧痛。
包围圈,在慢慢收紧。
向坤的打手们,像一群冷血的鬣狗,耐心地消耗着这头受伤猛虎的体力。
终于,在一个阿杰挥刀的间隙,一个身影从侧面阴影里闪出。
那人光着头,头顶上有一个狰狞的癞痢疤,手里拎着的,不是砍刀,而是一根手臂粗的钢管。
新义安金牌打手,‘赖头明’!
赖头明眼神阴冷,他看准了阿杰因为力竭而露出的破绽,手中的钢管带着呼啸的风声,没有砸向阿杰的头,也没有砸向他的背。
而是精准地,恶毒地,砸向了他的右腿膝盖!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地响彻在嘈杂的厮杀声中!
“啊——!”
阿杰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惨嚎,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
右腿传来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仿佛骨头已经碎成了无数块。
他再也站不住了。
“扑通!”
他重重地跪倒在地,那条被打断的右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手里的开山刀,也“哐当”一声,掉落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滑出老远。
战斗,结束了。
所有还站着的西贡兄弟,都被数十把冰冷的砍刀架住了脖子,动弹不得。
整个大厅,再次安静下来。
只剩下阿杰粗重而痛苦的喘息声。
向坤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他慢条斯理地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扛着当时最新款摄像机的马仔。
“开机。”
向坤淡淡地吩咐。
摄像机镜头上红灯亮起,对准了跪在地上,满脸血污,狼狈不堪的阿杰。
向坤走到阿杰面前,蹲下身子,用手拍了拍他沾满血和酒水的脸颊,像是安抚一条宠物狗。
“乡下仔,话俾我知,呢度系边度啊?”
阿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地瞪着向坤,他想扑上去,用牙齿咬断这个扑街的喉咙。
但他动不了了。
那条断腿,让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屌你老母……”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呵呵,仲咁有火?”
向坤笑了。
他缓缓站起身,抬起他那只擦得锃亮的意大利手工皮鞋。
然后,在摄像机的记录下,在所有人的注视中,重重地踩在了阿杰的脸上!
将他的头,死死地碾在冰冷而肮脏的地面上。
“狗,就要有狗样。”
向坤的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