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我搓搓手,这风咋还替我“烧香”了?(2 / 3)

了才看清,老人们在烧纸钱的间隙,会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枚早已被摩挲得看不出纹路的铜戒指,投入火堆。

每投一枚,就有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张婶子,你走那年,借我给你家老头子买氧气瓶的两百块钱,我还上了……这枚戒指,给你在那边当个念想。”

“小林哥,当年要不是你把我家娃从河里捞上来,我家就绝后了。这戒指替你守一夜,告诉这地下的老祖宗们,你是个好人。”

火焰舔舐着铜戒,那金光愈发炽盛,仿佛将那些尘封的恩情与承诺都熔炼了出来。

火光映在老人们布满沟壑的脸上,泪痕在昏黄的光线下清晰可见。

楚牧之站在阴影里,攥紧了口袋里那半块泥戒。

他忽然明白了,这片土地的根,不在钢筋水泥里,而在这些代代相传的人情与记忆里。

要拔掉它,会流血,会疼。

第二天清晨,巨大的引擎轰鸣声撕裂了黎明。

拆迁队的推土机如钢铁巨兽般抵达现场,准备将这条垂垂老矣的街巷碾为齑粉。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整条街巷,从巷头到巷尾,密密麻麻挂满了灯笼。

家家户户的窗框上,老旧的电线杆上,甚至横跨街道的晾衣绳上,到处都是。

这些灯笼并非纸糊,而是用无数废旧的铜戒指串联而成,戒面在晨光下反射着暗哑的光,像一片沉默的鳞甲。

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当第一辆推土机试图靠近巷口时,正对着它的一盏铜戒灯笼,毫无征兆地,“啪”一声,亮了起来!

那光芒不强,却是幽幽的金色,像一只骤然睁开的眼睛。

推土机司机吓了一跳,停了下来。

带队的工头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他啐了一口,骂道:“装神弄鬼!给我往前开!”

司机硬着头皮再次启动,可无论他把车头对准哪个方向,那个方向上必定有一盏灯笼会提前亮起,仿佛一道道无声的预警。

工头也觉得脊背发凉,他跳下车,走到一盏灯笼下,伸手摸了摸。

冰冷的金属触感,没有任何电线连接。

他嘀咕道:“邪门了,这破铜烂铁咋还能自己通电?”

中午时分,僵持的局面被一阵清脆的童声打破。

一群背着书包的小学生放学路过,他们看着对峙的双方,竟齐声背诵起一段被改编过的童谣:

“一盏灯,两盏灯,百盏灯是家名声;”

“你不认,我不争,但要拆它问过心!”

稚嫩的声音越聚越大,回荡在古老的街巷里。

周围闻讯赶来的围观群众,不知是谁先起的头,竟自发地鼓起了掌,掌声汇成一片潮水。

楚牧之混在人群后方,目光穿过攒动的人头,看见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苏晚晴戴着一顶鸭舌帽,趁着混乱,悄无声息地将一份厚厚的、重新装订过的文件塞进了社区信箱。

封面上,用加粗黑体写着——《关于南城旧区改造项目补偿方案的修订版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