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
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滴在滚烫的旧线路板上,发出一声轻微的“滋啦”声。
起初,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蝉鸣在附和着他的沉默。
没有人响应。
大家或许是害怕,或许是麻木,或许只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在楚牧之拧下第二颗生锈的螺丝时,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蹲在了老槐树的告示旁。
是小黑。
它歪着头看了看那张纸,然后伸出爪子,用肉垫在“楚牧之”那三个字上,一下,又一下,轻轻地点着。
仿佛一个无声的信号。
片刻后,小禾瘦弱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她怀里抱着一个比她还高的工具袋,里面装着各种电工胶带和钳子。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到梯子下,开始整理地上的线路。
紧接着,一个略显蹒跚的身影也走了过来。
是退休前在电厂干了一辈子高级电工的张爷爷。
他提着一个专业的工具箱,对着电线杆上的楚牧之喊道:“小楚,主线不能那么接,线芯老化了,得加个分流器!我带着呢!”
一个人,变成了一支队伍。
四个人,三小时,三条主线路被成功修复。
没有系统的指令,没有信念盒的催促,全凭最原始的互助与信任。
当晚,楚牧之回到屋里,桌上的信念盒竟自动开启了。
没有预兆,没有任务完成的提示音。
一颗折叠的纸星静静地从盒中飞出,飘落在他手心。
他展开纸星,背面写着一行娟秀的字:“你替别人扛下了风雨,所以我愿意替你点亮一盏灯。”
楚牧之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他只是将纸星对折,小心地夹进了笔记本里。
这一次,他不想再依靠这种被动的“奖励”来确认自己行为的价值。
“滴。”手环传来一声轻响。
苏晚晴发来一条信息:“后台日志分析完毕。‘签收队列’系统并未拒绝你今天的自主行动,反而新增了一条隐藏备注:‘协作模式优于个体英雄主义’。”
片刻后,她又发来一句:“你明明可以等它发布一个‘维修路灯’的任务。”
楚牧之看着自己被晒伤、布满划痕的手臂,回道:“等来的光,总有一天会熄灭。自己亲手点亮的,才不怕风吹。”
屏幕那头沉默了许久。
苏晚晴默默地将楚牧之手绘的那张轮值表,用高精度扫描仪录入了自己的离线数据库,并在文件旁加了一句注释:“社区自治协议雏形,建议纳入长期观察与支持计划。”
深夜,院子里恢复了宁静。
楚牧之准备关门,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门槛。
往常这个时候,小黑总会准时蹲在那里,用尾巴扫着地,等他一起进屋。
可今晚,门槛上空空如也。
他心里咯噔一下,找遍了屋子的每个角落,最后在那个沉寂的信念盒前,发现蜷缩成一团的小黑。
它睡得很沉,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只爪子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