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鹿讥讽地说:“马氏娘家的那位,在侯府住了好几年,就盼着嫁高门。不过马氏被送去庄子,她的婚事就被耽搁下来了。”
“这表姑娘也算是有本事的,马氏失势,这侯府已没有她的靠山,她竟然讨到了老夫人的欢心,还能继续留下。”
展行卓慢悠悠地喝着温凉的醒酒汤,想起来了,是那个总是躲在马氏身后的女的。
长了一张长脸,额头窄,眼睛大而无神,像丧葬店铺里纸扎的马面脸。
她也欺负过姚青凌,展行卓还记得当面训斥过她几句。
而如今,他是马佩贞盯上的“高枝”。
“二爷,奴才知道您想见小少爷,也想见少夫人,可少夫人那样对您……”鸣鹿瞅一眼主子,见他没翻脸便继续往下说,“您总不能一直在门外干等着,等少夫人回心转意。”
“不若就利用这表姑娘,也便有机会时常进出侯府了。说不定,少夫人能吃醋呢?”
展行卓手指微微一顿,扫他一眼。
鸣鹿腆着脸干笑着。
展行卓没说什么,喝完醒酒汤,放在一边,掀开被子起床了。
他回新府,换上官服,再去上早朝。
因睡得还不错,还喝了醒酒汤,今天没有顶着两团黑眼圈。
只是皇帝的脾气比前几天还要大。皇宫的查假案,已从御药房扩散到库房,案子十分重大,御药房和库房的好几位官员都已被羁押严审,抓了很多宫女太监,就连御前侍卫也有牵涉进来的。
腐败蔓延入了皇宫,皇帝要彻查,压力给到了各个重臣,却没有一个上前接下这案子的。
每一个都在推诿。
皇帝大怒,摔了奏折,前排官员却个个面无表情,好像看着皇帝发疯。
与前些日子,生怕案子牵连到自己而人人自危不同。
皇帝下不来台阶,气的重重咳了起来。
这不仅是皇宫贪腐案的问题,还是皇权颜面的问题。
他身为皇帝,可这些朝臣,没有一个将他放在眼里!
这时,来自殿外一道声音高高响起:“臣,愿接下此案!”
众人回头,只见蔺拾渊身着一身深蓝官服,步履沉着的走到大殿门口。
那一条横在跟前的高门槛,犹如一道天堑,将殿内殿外,分隔成两个世界。
外面,是低阶官员,受着寒风侵袭;殿内,几根粗大的铜柱撑起大殿的同时,还有阵阵热浪往外涌出。
里面的重臣,无不舒展着身子,而不是像殿外官员缩着脖子,绷紧了身体抵御寒冷。
皇帝看不清蔺拾渊的脸,叫他走上前。
蔺拾渊跨过了那道高高的红漆门槛,踏着乌黑沉亮的金砖,走到天子面前,掀袍跪下:“臣,愿意揭下此案!”
他又一次高声表态。
皇帝绷紧的脸在此刻稍有缓和。
蔺拾渊在殿前接下内廷贪腐案,皇帝要求他一个月破案,钦赐龙吟宝剑,若有违抗查案者,可斩立决。
但同时,若他不能在一个月内结案,他也将人头不保。
散朝后,那些重臣洋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