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凌脸红了,羞恼地瞪他一眼:“谁舍不得,你要去便去,没人不让你去。”
蔺拾渊的脑袋压低,凑近了她:“真的?”
姚青凌别开脑袋:“哼。”
男人逗够了,握着她的手,一根一根地捏她的手指把玩:“我让别人去。你就快生了,我不走。”
青凌的脑袋转回来,瞅着他:“就算我生了,你也不能在当场。”
对侯府来说,蔺拾渊只是个外人。
他甚至找不到理由,在她生产当天上门拜访。
哪有客人在别人生孩子的时候上门做客的,会被主家嫌弃添乱。
整个侯府,没有人会因一个和离女人生孩子为荣的。客人这时候上门,只会被视为羞辱侯府。
青凌想到这,心里就憋闷。
她深吸一口气:“再说了,生孩子是女人的事,任何男人都帮不了。”
“再说了,你跟我们现在是‘桥归桥,路归路’,来侯府探望,对我们眼下都没什么好处。”
“算了,你去吧。”
姚青凌想开了,也就洒脱了。
她抽回自己的手。
蔺拾渊却又将她的手握住:“不。”
姚青凌只觉自己的手被他攥紧了,像害怕失去似的。
她抬头看他,可男人的眼睫垂着,她看不到他的眼神,只看到他一片凝重。
蔺拾渊却什么也没再说,只是这么紧紧地握着她,只是生硬地表示,他一定会留下。
姚青凌不知,蔺拾渊想到的是她在永宁寺的那一夜。
那时他尚在牢狱中,而她孤身在山庙中,面对着一场盛大的杀戮。
若她那时死在寺中,蔺拾渊不会因她的死而痛彻心扉,追悔莫及,只会觉得可惜、遗憾。
可这么长时间下来,他既对她生了情根,若她出了什么事,他不会原谅自己。
他知道女人生孩子是在垮一道鬼门关,其凶险不亚于打一场仗。
可这一场仗,他帮不到她任何,只能由她自己去闯过。
但他做不到不闻不问,事不关己。
便是隔着一道院墙,他也想陪着她,在第一时间听到她安然无恙的消息。
握着手,沉默了很久,久的青凌感觉手被他捏疼了。
她动了动:“轻一点,骨头都要碎了。”
他一个常年握兵器的人,不知道自己手劲巨大么。
青凌抽出手看有没有被他捏青了,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与展行卓紧握她手臂时不同,他握紧她,只是为了威胁。
而蔺拾渊的握紧,是在乎,是害怕她赶他走。
蔺拾渊把她的手抓回去:“我心里有数。”
他捏着她的小肉手,软乎乎的,像棉花一样。
这一晚,男人又是陪到她睡着了才离开。
他去了一趟京郊。
一声哨响后,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蒙面男子如幽灵一般从林中走出。
他跪下对蔺拾渊行礼:“将军。”
蔺拾渊背着手,淡声道:“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