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宁看织云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狠狠一巴掌打了过去。
织云的脑袋偏向一侧,捂着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姑娘,奴婢有罪,奴婢愿受责罚。”她匍匐在地,身子微微颤抖。
织月不敢上前求情,低着头缩着肩膀,只求怒火不要牵连到她身上。
骁儿吓哭了,竟然跑过去抱着周芷宁的腿,求她不要打姐姐。
周芷宁低头看着孩子,微微蹙眉,她沉了口气,冷声道:“还跪着干什么,还不去把她抓回来?”
“是——”织月连滚带爬起来,转身就找人去了。
周芷宁阴沉着脸,从鼻腔重重哼出一声。
转头对着孩子,却露出温柔脸色:“娘亲这是在调教奴才。这些奴才,若做不好事情,就应该受罚,这是应当的。织云不是姐姐,你要记住,你是主子……”
她循循善诱,教孩子主仆之分,同时又心疼孩子。
骁儿才四岁,就被送去做奴才,才几个月啊,就把他的主子意识都搅乱了。
好希望展行卓快点回来。
周芷宁更恨姚青凌了。
她在给展行卓的信中写:“骁儿的思维意识出现了问题,他不知道自己是主子,竟与丫鬟做姐弟。我很难过,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他,连累他跟我一起去司农寺服苦役。”
她又说:“如今虽然离开了那地方,但为信王做事,与奴婢无异。如今围在我身边的都只是奴才,没有官小姐与夫人与我往来,这样的环境下,骁儿又怎会知道自己是主子。”
只是从做苦工的地方,换到另一个豪华体面的店铺,本质上,她还是个奴婢。
最后写:“宁与骁儿都十分想念你,盼你早日衣锦还乡。”
周芷宁不允许红樱给展行卓写信,她自己的信中,也只字不提她。
一个贱婢,有什么资格值得浪费笔墨,写她一句?
周芷宁觉得,红樱就是展行卓在洛州寂寞时的玩物,她将她留在京城,名义上是调教,其实是要让展行卓忘记红樱,不允许他们产生任何私情。
她已经吃过一次亏,并且埋下了祸患。
当初展行卓娶姚青凌,不就是日久生了情吗?
虽然展行卓自己还没感觉到,但周芷宁身为女人,对细微的变化都十分敏感。
红樱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据。
“姑娘,那红樱若是没有找到,若是让她回了洛州,她在二爷跟前乱说话,怎么办?”织月问道。
周芷宁高傲地哂笑一声:“那又如何?是我没有尽心教她吗?”
是那贱婢吃不了苦,半路逃跑。展行卓若是知道,只会觉得她烂泥扶不上墙,更瞧不起她。
周芷宁相信她与展行卓的感情,不会因为一个贱婢的几句话有所影响。
她心道:行卓哥哥了解我的性子,他答应将她留下,就是把她交给我了。就算他知道我讨厌红樱,要对她做些什么,他也不会说什么的。
……
桃叶正在整顿庄子,利用村子的祠堂兴办学堂。
她将学堂弄得像模像样,请了个两个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