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凌冷冷地看向马氏:“将军为国百战死,她竟然是说将军是下人,是狗?”
此刻,姚青凌不谈蔺拾渊,只说“将军”这两个字。
她的父亲死在战场上,马革裹尸还,在姚清绮的嘴里,军人竟然这般轻飘飘的,对他们毫无敬畏感?
这触犯了姚青凌的逆鳞。
“大伯母,咱们这座忠勇侯府是怎么来的?”
马氏惊住,眼睛飘忽,嗫嚅了几下嘴唇,又挺起了腰板辩解道:“那蔺拾渊早就不是将军了,他是平民!”
“就算是平民,他也是为国出力,有过军功的平民。大伯母,你可曾见过,他获罪时,百姓有对他不敬吗?”
马氏压了压唇角,说不出话来。
别说对他不敬,便是看到他,都恭敬地叫他一声“蔺将军”;皇帝撤了他的官职,可在他百姓心里永远是将军。
姚清绮不愿认错,捂着半边脸,仍是嘴硬:“那又怎样,他不再是镇南将军了,这是事实!百姓对他什么看法,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忠勇侯之女,还要对他一个平民弯腰低头不成?”
姚青凌冷笑一声。
忠勇侯之女?
姚英从未上过战场,他做官几十年,碌碌无为,毫无建树。
但他命好啊,天大的荣耀给他捡到了,带着他的一家子耀武扬威。
姚清凌想到这就恨。
她冷冷地瞧着姚清绮,那眼神跟刀子似的刮在她脸上,像是在问,“还想挨打吗?”
姚清绮瞳孔微微一缩,本能地缩脖子,身体歪在一边,防挨打的躲避姿势。
青凌说道:“蔺拾渊就算是平民;就算他在荟八方做事,可我从未把他当成下人,更不是姚家的下人。知道为什么不能吗?”
姚清绮傻傻地干瞪着眼睛,为什么?
“蔺拾渊从前是皇帝的将军,他是皇帝的奴才,你们居然觉得,他是姚家的下人?跟皇帝平起平坐,你们是想给姚家招来灾难吗?”
马氏倒抽一口凉气:“清绮绝没有这个意思!”
这时候,她根本不敢计较姚青凌打了自己的女儿,只求她当作什么都没听到过。
青凌瞧着姚清绮:“连皇上都未说过,蔺拾渊是他的狗,你怎么敢啊……姚清绮?”
她的目光从姚清绮的脸上滑过,轻声问:“现在还觉得,这一巴掌打轻了吗?”
姚轻绮吓呆了,慌张地摇头,头发上的珠钗都甩落了。
青凌这才放了她,冷声道:“管好你的嘴,别给侯府惹祸!”
马氏在这件事上,挑不出姚青凌的错,但她也反应过来了,姚青凌这是先发制人。
她道:“这事儿就算是清绮说错了话,可清绮为什么针对蔺拾渊,你怎么不问?”
“荟八方是侯府的产业,清绮是侯府的小姐。她去自己家的铺子里拿点东西怎么了?蔺拾渊只是个管事,管到主子的头上了,他就没错?”
“青凌,清绮是你的妹妹,你跟她是一家人,却在为外人说话,你说得过去吗?”
姚青凌淡然地扯了下唇角:“荟八方是侯府的产业,不是姚清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