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刘树义想了想,交代道:“对温尚书要客气一些,如果他身体不好,速度可以慢一点,不必着急,但不要告知温尚书本官为何邀请他前来长安,路上他若问你,你便说你也不清楚……”
侍卫自然不会忤逆,他说道:“属下明白,刘郎中可还有其他交代”
“没了,去吧。”
“是。”
侍卫不再耽搁,迅速离去。
杜构看着侍卫离去的背影,道:“我去安排人将薛明等人也叫到刑部”
刘树义想了想,摇头道:“暂时不急。”
他抬眸重新扫视着宽敞幽暗的“地下防空洞”,道:“虽然我们已经判断出幕后贼人一定在这些人之中,可我们并没有更进一步的,能够直接确认贼人是谁的证据与线索。”
“我让侍卫去叫温君,也只是因为温君距离我们比较远,短时间内无法及时到达,万一他就是这个幕后贼人,我得防着他听到消息藏起来。”
“而其他人……他们都在长安,都在我们的眼皮底下,他们之前没有逃走,现在便如那笼中之鸟,再无机会逃掉。”
“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急着见他们,而是在见他们之前,找到更多、更具体的,足以让我们判断出谁是贼人的线索,免得与他们见面时,被贼人抓住机会反制,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杜构皱了皱眉,他自然明白刘树义的意思,可这里的饷银早已被运走,只剩下一堆无用的箱子,整个地下空间也再无其他东西,如何才能找到其他线索
故此,在他看来,不如与薛明等人斗智斗勇,或许能从问询中,得到线索。
当然,这样做定然会有一些危险,若什么也问不出,那么贼人必然会如马清风灭门案里孔祥所做的那般,引导其他人,让他们认为刘树义要诬陷他们,从而干扰刘树义的查案……可在线索难以找到,在案子调查再无办法推进时,这就是唯一的办法。
刘树义见杜构神情,便知杜构心中所想,他笑了笑,道:“杜寺丞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杜构下意识看向他。
刘树义说道:“有此秘密空间与机关暗道,偷盗饷银确实很容易,但别忘了,贼人的目的可不只有将饷银偷下来,更重要的……”
他低头看着一个个空空如也的箱子:“是要将那二十万贯饷银给运走。”
“可是刚刚我们已经看到了,户部库房的守卫十分森严,贼人不可能从户部库房将这些饷银运出去,那他们能将这如山一般的饷银运走,就只能证明一件事……”
杜构眼中瞳孔倏然一动,迅速明白了刘树义的意思,道:“你是说,这里还有另一个进出口”
刘树义笑着颔首:“更准确的说,至少还有一个进出口。”
“而贼人先是将一箱箱石头搬运进来,又将那么多饷银搬运出去……这可不是一个小数量的,不引人注意的事,贼人在户部库房所为,十分隐蔽,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可在另一个出口就未必了,所以若我们能找到他们搬运饷银和石头的进出口,或许就能找到些新的线索。”
杜构一拍脑袋:“对啊,我满脑子都是户部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