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薛延陀使臣的领头者,是一个留著鬍子,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杜构低声介绍:“他是吐屯昭和,除了拔灼外,薛延陀使臣团內地位最高的人。”
“在他身后,是伯克费勤与大將忽里勒。”
刘树义向后看去,便见费勤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壮汉,脸上有著一道刀疤,看起来十分人。
费勤身后,便是在拔灼动手杀人后,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將拔灼拉开的大將忽里勒,
忽里勒三十余岁的年龄,眉头一直皱著,视线不时向內室看去,似乎对拔灼的情况十分担忧。
“最后之人是頜灼,薛延陀使臣团里唯一读过书的人,与我大唐商谈联合细节之事,
皆由他负责。”
刘树义循声望去,只见頜灼相比其他三人,体型瘦弱许多,他三十五六的年龄,確实有一些读书人的气质,比其他人少了一丝野蛮与粗鲁。
“智囊谋士”刘树义低声道。
杜构点头:“差不多,阿耶说頜灼的官职品级不高,但在谈判时,拔灼经常会採纳頡灼的建议。”
刘树义心中有数。
两方人马涇渭分明的站在两侧,彼此皆在审视打量著对方,眼中有著明显的警惕之色。
很明显,在所有人亲眼见到拔灼残忍杀害大唐官员后,心態都已发生了改变。
大唐一方,不免会怀疑薛延陀使臣是不是心怀不轨,即便拔灼杀人之事有內幕,那贼人也一定藏在薛延陀使臣团內。
在真相没有彻底揭晓之前,他们无法如宴席上一般,再对薛延陀使臣那般信任。
而薛延陀一方,虽然他们已经知晓突厥谍探的存在,但突厥谍探毕竟还没有被揪出来,他们不確定这是不是大唐为了安抚他们故意说的谎言,他们怕大唐忽然翻脸,直接说这是他们薛延陀使臣的阴谋,將他们抓起来。
复杂又紧张的气氛,笼罩在眾人头顶。
崔麟这时也进入房间,径直向刘树义走来。
看著崔麟脸上不同於之前离去时的神情,刘树义心中一动,道:“有收穫”
崔麟视线扫过薛延陀使臣,旋即来到刘树义耳畔,低声道:“我怀疑一个人—”
听著崔麟的话,刘树义眸光闪烁。
崔麟看向刘树义:“虽然我没有確凿证据,但他给我的感觉,就和那些谍探一样,当然,我也可能会判断错误,你只当参考就好”
“我信你!”
未等崔麟说完,刘树义直接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崔麟一愣,不由看向刘树义,就听刘树义道:“其实我也在怀疑他。”
“你也怀疑他!”崔麟瞪大眼睛,先是一阵惊,但隨即想起刘树义的本事后,又迅速平静下来。
也是,以刘树义的本事,这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
而一想到自己的怀疑,和刘树义的一样,这代表自己没有重蹈上次的覆辙,终於正確了一次,崔麟心里终是鬆了口气。
他若是再跌一个跟头,真的会对自己產生怀疑,
好在,他这次终於正確了。
刘树义向崔麟道:“辛苦你了,你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