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极反笑,“好一个‘铁证如山’!张继,你口口声声说本王谋逆,证据何在!”
张继从袖中缓缓抽出一封密函,指尖一抖,信笺展开,朱砂印记刺目如血。
“琅琊王亲笔密信,与无心宫大逆种婓无心、妖蛮勾结,意图趁元宵之乱谋逆——这,算不算铁证”
李冲定睛一看,瞳孔骤然紧缩——那字迹竟与他一般无二!
“这……这是婓无心伪造的密函!
这种栽赃的伪证,满朝公卿,谁没有!”
他猛然醒悟,厉声嘶吼,“张继!你竟敢与妖人勾结,拿伪证构陷本王!”
“哦”
张继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眼中寒芒乍现。
“王爷竟能一眼认出,这是婓无心的伪证莫非……”
他缓缓向前一步,声音陡然凌厉,“你与那婓无心,早就提前勾兑好了!”
李冲脸色剧变,踉跄后退:“你、你血口喷人!”
“拿下!”
张继猛地一挥手,“押入诏狱,好生伺候!”
铁甲铿锵,如狼似虎的羽林卫瞬间扑上。
琅琊王李冲还欲挣扎,却被两名校尉反剪双臂,铁链“哗啦”一声锁住脖颈。
世子李仪光面如死灰,众王妃们更是瘫软在地,哭喊声尚未出口就被捂住嘴巴拖走。
厅内众诸侯王们呆若木鸡,眼睁睁看着琅琊王被押走。
越王颤抖的手,握不住玉杯,“啪”地摔碎在地——不是说那些密函都是伪证,根本不足为惧吗
纪王喉结滚动,冷汗涔涔:“张继这酷吏……莫非是要……屈打成招。”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浑身发冷。
风雪呼啸中,禁军火把将琅琊王府照得如同白昼。
张继负手而立,看着被押走的琅琊王一家上百口,轻声道:“琅琊王放心,诏狱的刑具……定会让您想起很多‘往事。
早点招供,让你免受辛苦。”
大周诏狱。
天字牢。
幽深的甬道尽头,青铜兽首灯盏吞吐着惨淡的火光。
此处诏狱,虽为关押九卿、郡守等二千石大员囚犯的所在,却依旧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气。
琅琊王李冲被铁链悬吊在“凤凰展翅”刑架上,精钢镣铐深深勒入腕骨。
世子李仪光则被捆在“仙人指路”木桩上,额角冷汗涔涔。
左台侍御史张继慢条斯理地拭着一柄“梳骨篦”,铁梳齿在火光下泛着青芒。
“王爷是聪明人。”
他忽然开口,声音在石室里激起回响,“只要画押认罪,供出元宵案同谋.“
铁梳轻轻划过青砖,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本官以御史台印信作保,定求陛下开恩,饶你一命。”
张继轻语,“世子年少,王妃柔弱王爷当真忍心,看他们受苦”
一滴冷汗从李冲下颌坠落,在火盆里“滋”地化作白烟。
“张继!”
李冲怒极反笑,铁链哗啦作响,他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