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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快!
江解元为我等,出了一口恶气!”
一名年轻士子攥紧拳头,指节发白,“那和尚仗着熟读佛经、诸子经典,将‘业力轮回挂在嘴边,却不知我儒门‘浩然正气才是真章!“
旁边同窗狠狠点头:“我等寒窗苦读,为的是治国平天下的经世之学!
谁有闲工夫与他辩什么‘业力轮回”
老儒荀悠深吸一口气,袖中《论语》抄本已被攥得皱皱巴巴。
他望着法坛上那道青衫磊落的身影,面色激动。
“好一个江行舟江解元.”
老儒捻须长叹,“他身为儒家弟子,却通晓百家,更是钻研过佛法。”
忽然,他转身对众士子肃然道:“都看清楚了这才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枯枝般的手指遥指法坛,“那和尚能破我儒门经义,无非是因他研读过《论语》、《孟子》。
我们却忙着备考,未曾读过几本佛经!
而今”
老儒生突然笑出声来,皱纹里都透着扬眉吐气的快意:“咱们这位江解元,不仅通诸子百家,也精通佛法!
这才是真正的读书种子!
用佛门的偈子,破了释怀和尚的佛门金刚法相!
高下立判!”
“铛——”
白马寺的晨钟忽地错了一拍。
慧日方丈率领几位上座长老,带着寺内众多和尚、沙弥,神色凝重的走出庙来。
他雪白的眉梢微微颤动,手中九环锡杖在青石阶上磕出一串火星。
身后三十六名执事僧齐齐止步,袈裟摩擦声如寒风扫过竹林,整齐划一。
高坛之上。
却见,首座弟子释怀,跪伏的身影在阳光中投下细长的阴影。
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滴落在一卷散落的《金刚经》的残页上,将“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八字,染得猩红刺目。
“[泥塑木雕非真佛,无心方见释迦心。]
原来,我犯了‘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之弊!”
释怀和尚凄然苦笑。
而十步之外,江行舟负手而立。
一袭青衫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却连发带都未曾凌乱半分。
少年唇角犹带着浅笑,仿佛方才破去的不是佛门至高法相,只是拂去了衣袖上一粒微尘。
“阿弥陀佛.”
慧日方丈的佛号声,在喉间滚了三滚,才出口。
他苍老的眼皮微微掀起,目光如古井投石,在江行舟身上激起一圈看不见的涟漪——
那青衫少年周身竟无半点佛力波动,干净得像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可偏偏就是这块“璞玉”,轻描淡写地刻碎了他们白马寺,近百年来最耀眼的“怒目金刚”。
显然,刚才的佛偈对战,对江行舟来说轻描淡写,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江解元和释怀和尚,两人在佛法境界的修为,高下一目了然。
大雄宝殿方向忽然传来“喀嚓”轻响。
慧日方丈不必回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