蔑。
他仔细观察着李逸尘,从对方那带着点小得意的表情,到那看似诚恳实则空洞的回答,再到提及太子时那点浮于表面的“亲近感”,心中已然下了判断。
此子庸碌,见识浅薄,能在东宫待着已是侥幸,绝无可能对太子产生什么实质影响。
更不可能是那献上奇策的幕后之人。
看他这副沉不住气的样子,只怕连观察太子身边动向的眼力都没有。
李慎言失去了继续深谈的兴趣,语气变得更为公式化,带着吩咐的口吻。
“嗯,你有心劝谏是好的。家族培养你不易,你要时刻记得自己是李氏子弟。在东宫,首要之事是谨言慎行,莫要行差踏错,丢了家族颜面。”
“其次,要多留心观察,太子身边有何能人异士,或者有何风吹草动,若察觉有何不对劲之处,需及时禀报家族。”
“家族在朝中自有门路,若你立下功劳,家族自然不会亏待你,日后在仕途上也会为你尽力周旋。”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实则就是要求李逸尘安心做好眼线,家族会视其“贡献”决定是否给予支持。
李逸尘面上却是一副唯唯诺诺、深受教诲的模样。
“是,是,逸尘明白,定当时刻谨记族叔教诲,不敢有负家族期望。”
李慎言见他态度“恭顺”,目的也已达到,便起身告辞。
李诠和李逸尘连忙相送,直到将这位主家贵人送出大门,看着马车消失在巷口。
回到堂屋,李诠叹了口气,脸上带着忧色。
“主家突然来人,只怕这长安城的风向要变了。逸尘,你在东宫,务必小心。”
李逸尘看着父亲担忧的面容,收敛了方才面对李慎言时的那份“浮夸”,神色平静。
“阿耶放心,孩儿晓得轻重。”
他独自回到自己的书房,关上房门,窗外已是暮色四合。
回想起方才与李慎言的对话,以及这些日子东宫内的诡异气氛,李逸尘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原身在这东宫三年,谨小慎微,默默无闻,没有任何出彩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