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溅起细的水花。
此刻的撤退,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却又透着股决绝的韧——他们知道,身后的牺牲不是结束,而是给未来埋下的火种,总有一天,这些火种会燃成燎原之势,把这片被血浸透的土地,重新烧出片清明来。
(刀锋劈开晨雾的刹那,黑衣人前锋的铁靴已碾过刀盟弟子的血痕。最前排的几个黑衣人身形如弓,黑袍下摆扫过满地断刃,指尖的毒镖在朝阳下泛着幽蓝——那是来自南疆的“腐骨镖”,见血封喉的霸道在他们瞳孔里烧出狠劲。)
刀盟盟主的玄铁刀在掌心转了半圈,刀刃擦过护腕的铜环,发出“铮”的轻响。他侧耳听着身后的脚步声:云盟的弟子正踩着“踏雪步”后撤,靴底与地面的摩擦声匀得像钟摆,这是多年配合练出的默契——哪怕退得再急,呼吸也得跟着步伐的节奏沉住气。
(黑衣人的嘶吼突然炸响,前排的壮汉猛地掷出链锤,铁链带着风声砸向云盟的盾阵,“哐当”一声撞得盾牌凹进半寸。盾后的云盟长老闷哼一声,喉头涌上腥甜,却反手将腰间的信号弹往空中一抛,橙红色的烟柱在晨雾里炸开时,他哑着嗓子喊:“左路撤!老地方汇合!”)
撤退的队伍像被劈开的水流,一半贴着岩滑向左侧的窄谷,一半转身撞进右侧的密林。刀盟圣女的冰绫突然绷直,卷住一个被链锤扫中的少年,往窄谷里一拽——少年的靴底在地上拖出两道血痕,刚站稳就听见身后“轰隆”巨响,原来他刚才站的那块岩石已被链锤砸得粉碎。
(黑衣人果然如收拢的渔网般紧追不舍,链锤与弯刀的寒光在林间织成密网。但他们的脚步明显慢了半拍——云盟断后的高手已在密林中布下“缠龙索”,藤蔓缠着铁钩藏在叶下,刚才掷链锤的壮汉就踩中了机关,此刻正骂骂咧咧地砍着缠在腿上的藤蔓,链锤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再快些!”刀盟盟主回头时,玄铁刀的刀刃映出身后追来的黑影,“他们怕咱们的伏兵,不敢追太深!”话音未,窄谷尽头突然传来三声牛角号,那是云盟断后高手发出的信号——安全区到了。
(率先冲进安全区的弟子瘫坐在石地上,解开衣襟时,能看见后背的衣衫已被冷汗浸透,贴在背上像层湿纸。他望着谷口晃动的黑影,忽然笑出声:“这群蠢货,以为咱们真怕了?”旁边的长老敲了敲他的脑袋:“声点!没看见他们的弓箭手正盯着谷口吗?”)
黑衣人在谷外徘徊了半炷香,链锤在地上砸出一个个深坑,却始终没敢踏入窄谷——谁也不清云盟在里面藏了多少伏兵。直到橙红烟柱渐渐散去,他们才骂骂咧咧地收了刀,只留下满地狼藉的断箭与血痕,像被潮水退去后留在沙滩上的残壳。
(窄谷里,云盟长老正给刀盟盟主递水囊:“还好你当年非要在这谷里凿蓄水池,不然今天哪来的水给弟兄们润嗓子。”刀盟盟主接过来时,指尖触到对方手背上的新伤——那是刚才拽少年时被链锤擦过的痕迹,血珠还在往外渗。)
“回去得给这谷改个名,”有弟子喘着气笑,“就叫‘救命谷’怎么样?”
没人接话,只有风吹过谷口的呜咽声,混着远处黑衣人的怒骂,在晨光里慢慢淡去。每个人都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喘息,那渔网般的包围圈还没收紧,下一次交锋,只会更狠。
黑衣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