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沈岩,苦笑了一下。
“沈总,老魏是个体面人,待会儿你……”
“我心里有数。”
沈岩打断了他。
他不是慈善家。
他要的,是华腾装饰这家公司,是魏国梁和他手下那批匠人,未来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所有权。
他会救华腾。
但代价,就是华腾必须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姓沈。
包厢里的空气有些凝滞。
冯远山盘着核桃的手,又重新动了起来。
咔,咔,咔。
声音不大,却像锤子一样敲在人的心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沈岩端着茶杯,既不喝,也不放下,眼帘半垂,似乎在假寐。
冯远山却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一头蛰伏的猛兽,耐心是他最好的伪装。
终于,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
由远及近。
最终停在了包厢门口。
门被推开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一股户外的风尘。
他的头发有些乱,眼窝深陷,布满了红血丝,但腰杆却挺得笔直。
一件洗得发白的工装夹克,袖口磨得起了毛边,脚上一双沾着泥点的旧皮鞋。
他整个人,就像一棵在风暴中苦苦支撑,却始终不肯弯折的老树。
这就是魏国梁。
他一进来,先是看到了冯远山,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老冯,让你见笑了。”
然后,他的目光顺着冯远山示意的方向,落在了沈岩身上。
他愣住了。
太年轻了。
这和他想象中能救他于水火的“贵人”,相去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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