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总的要求是,在保留主体建筑结构的前提下,进行全面的内部翻新。”
“风格,要顶级的新中式。”
“工期,越快越好。”
沈岩看着他。
“冯总能做吗?”
冯远山沉吟了片刻。
“沈总,那套房子,我比老王还熟。”
他的话,让王海东都愣了一下。
“当初那栋房子最初的装修,就是家父带着我一起做的。”
冯远山颇有些自豪地说道。
“所以,它的每一处景致,每一块奇石的来历,我都了如指掌。”
“要翻新它,没有人比我更合适。”
沈岩的眉毛,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那工期呢?”
“如果用最好的团队,最好的材料,三班倒不停工。”
冯远山伸出三根手指。
“三个月,我给您一个全新的家。”
“太长了。”
沈岩直接打断了他。
冯远山一怔。
三个月,对于那种体量的平层进行顶级精装,已经是极限速度了。
“我要的,不是极限。”
沈岩的食指,在红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一下。
“我要的,是奇迹。”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钱,不是问题。”
“材料,用全世界最好的。”
“人工费,我可以给你加三倍。”
“我只要一个结果。”
沈岩看着冯远山的眼睛。
“两个月。”
“两个月后,我要带着团队在这办公。”
两个月。
冯远山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两个字,像两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职业尊严上。
整个包厢,瞬间陷入死寂。
只有角落香炉里那缕沉香的青烟,还在固执地向上盘旋。
王海东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想开口打个圆场,却发现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看向冯远山。
只见自己这位老友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冯远山的手,在桌下悄然握成了拳头。
这不是钱的问题。
这是对他,乃至对他整个冯家几代人手艺的侮辱。
那套平层,不同于其他的平层建筑。
那是他父亲的封山之作,是他年轻时倾注了无数心血的地方。
两个月,把它推倒重来,还要做到顶级新中式?
这是天方夜谭。
是外行人的痴人说梦。
他几乎要拍案而起,拂袖而去。
可当他的视线,对上沈岩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时,心头那股火,却像是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
那双眼睛里,没有催促,没有轻蔑,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