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人把烛芯颤了颤,暖光漫过指尖,从前啊,有片银得像浸了月光的林子,名叫奥日诺列勃。您且凑近些,听我慢慢说今晚的故事将从这里讲起:此刻那林子里,茶会的香还没散呢。
小妖精踩着光斑转圈,绒毛扫过铃兰时,连风都跟着晃;精灵们的笑混着茶盏碰响的脆声,漫在树墩旁,连年轮里的光都跟着软。您说,这片藏着甜香、裹着软光的土地,到底是副什么模样?
别急,烛火还亮着呐——这故事啊,就从这片还浸着茶甜的林子,慢慢铺开来——
阳光斜斜漫过世界树的年轮,把茶盏里的月桂茶映得发暖,雾气裹着清苦的香,绕着桌角飘了半圈——茶会过半,曜石指尖轻轻碰了碰茶盏边缘,光便顺着他的动作晃了晃:“我想旅者不止这一个故事吧。”
我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汤还带着晨露的凉:“当然。”话刚出口,便想起华夏山间的晨雾、希腊学园里的笑声,还有伙伴们打闹时溅起的酒花,“我向他们讲起在华夏翻山时,遇见的云雾绕着松枝;去希腊求学时,和同窗在橄榄树下辩论,争到最后忘了主题,反倒蹲在地上分蜜饼。
话音未落,围在身边的小毛团们突然动了——它们晃着软乎乎的身子,周身的光轻轻颤,竟从我的话语里扯出一个又一个光球:白的裹着华夏的松香,蓝的带着希腊的橄榄味,软乎乎的,像把言语里的暖意揉成了实体。“是故事!轻飘飘的像!”最前头的白球子晃着尾巴,用光托着光球往树洞的方向飘,“我们要把它搬进洞穴里,存着慢慢听!”
月芙托着腮蹲在茶桌旁,银发垂在桌沿,光落在发梢上,像撒了把碎银:“真好啊,你还去过希腊?丝之国的旅者,还有别的故事吗?”她眼睫轻轻颤,望着我的眼神里,满是对远方的好奇。
识识的淡蓝魔力像轻纱裹着块蜂蜜蛋糕飘过来,蛋糕上的糖霜沾着细碎的光:“再尝尝,所有人都听着呢。”狐狸尾巴轻轻扫过卷轴,羽毛笔悬在纸面上,等着记下新的故事。
“斯拉夫小仙灵,还有北欧精灵,这片土地真是神奇。”灰烬的声音在脑里轻响,带着点叹服,“讲了这么多故事,你小子难道不好奇他们是怎么来的吗?”
我指尖捏着茶盏耳,望着树墩上飘来飘去的光球笑:“我当然好奇。但咱华夏人讲究‘礼尚往来’——先把我的故事讲透了,再听他们说奥日诺列博的事,才不算失礼。”
风裹着铃兰的香晃了晃,吹得光球轻轻飘。丰丰蹲在树墩上啃蜂蜜蛋糕,糖霜沾在绒毛上,暖黄的光把糕渣都映得发亮;月芙还托着腮,眼神跟着我的话语转;曜石望着飘远的光球,嘴角噙着浅笑,斗篷上的缠枝纹,光落在上面,竟像活了似的,顺着纹路轻轻爬;识识的羽毛笔在卷轴上沙沙响,每一笔都裹着淡蓝的光;精灵儿童的尖耳朵在草丛边露着,光落在耳尖上,软乎乎的,连呼吸都不敢太重,怕扰了桌上的话。
风突然停了,银白桦的枝桠悬着不动,连铃兰都忘了晃——我捧着茶盏,指尖攥得发紧,声音轻得像怕碰碎什么:“在希腊,曾有位哲人,用生命扞卫真理,最后死在了他最爱的民主里……”
月芙的银发垂在膝头,泪滴砸在绒毛上,晕开细碎的光,像把晨露凝成了钻;曜石的指尖顿在茶盏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