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风力,通过符文引导、结构放大,实现‘形奋’?更厉害的,像那些大家伙——”他指向远处正在巨大轰鸣声中缓慢抬升的巨型齿轮组,齿轮咬合处隐隐有奇异的流光流转,“不就是依靠特定结构的‘共振’,让实界的物理力与虚界那无处不在的‘潜流’相互借力?虚界的根基在于人心念力,在于我们的‘信’与‘工’,可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长生老爷们能垄断的!”语气里满是墨家子弟的自豪和对“神灵”的不屑。
林婉儿终于将目光从玉简上移开,瞥了他一眼,镜片后的眸子清澈而理智:“原理无误。但范行,请谨记:理论上的‘无所不能’,不等于现实可行。现实是材料、是工序、是时间。”她用玉简边缘轻轻敲了敲廊桥的木质护栏,“修复这条‘悬空引道’,核心符文阵列的绘制需要至少七种特殊灵木汁液与秘银粉混合的导能墨汁,仅调配合格的墨汁就需要两天。一枚关键的‘承重枢纽’齿轮,从选料、精锻、淬火、刻符到最后的注能激活,至少耗费十日。至于你梦想的‘瞬息千里’传送门?或‘时光倒流’机关?”她微微摇头,“那触及的是世界运转的底层规则,远非我们当前技艺所能企及。虚界潜流虽源于人心念力,但要将其具象化为可用的力量,需要的是近乎神迹的技艺与难以估量的资源。一个小机关三日,一个中大型工程动辄经年累月,这才是我们面对的常态。”
她停顿了一下,语气里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感慨和不易察觉的向往:“……除非,你能像那个‘怪物’一样,手里握着那团全然不讲道理的‘灰烬’。”
提到“灰烬”,两人都沉默了一瞬,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东方——长白山的方向。
“啧!”范行夸张地咂了下嘴,脸上写满了赤裸裸的“羡慕嫉妒恨”,“那玩意儿根本就是作弊器!千变万化、斩断一切、时间停止、预知未来、操控环境、改写规则……甚至还能虚空造物,直接用那个‘千机匣’形态完美复刻我们墨家千百年的机关术精髓!最离谱的是,”他压低声音,仿佛怕被千里之外的人听见,“最高权限一开,无限量产!要不是靠这个开挂,上次东胡蛮子和姬玄那个疯子,哪能那么快被打趴下?”
林婉儿神色凝重地点头补充:“代价同样骇人听闻。上次决战结束,无名被送来时,身体损伤过半,机关化侵蚀已达百分之三十三。我耗费整整三天三夜,动用了天宫院压箱底的秘药和逆转秘术,才勉强稳住他的生机,逆转了部分侵蚀过程。疼得他面目扭曲,还得被我呵斥‘想活命就忍着别动’。”回忆起那场景,她眉头微蹙,“天知道其他最高权限形态的代价是什么?燃烧生命?抑或灵魂?那团小火苗……真想拆解看看它的核心符文构造究竟是何等逆天原理!”
“没错没错!”范行用力点头,随即又泄了气,“唉,可惜啊,那两位祖宗现在长白山泡温泉逍遥呢,美其名曰‘度蜜月’,才不管我们在这边哼哧哼哧修城。而且,圣心老师不是明说了吗?‘灰烬’的力量本质过于霸道,已被无名封禁,其影响仅限于他周身极小范围,对现实世界几无扰动。否则,光是它存在本身散逸的波动,就足以让我们机关城所有依赖精密符文阵列的设备彻底瘫痪。算了算了,羡慕不来,还是老老实实当我们的工匠吧!”
林婉儿不再接话,目光重新聚焦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