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卫城夜晚与柏拉图(2 / 4)

们怕是要对着空盘发愁了,咯咯~”(它竟真发出了笑声般的喉音)。

“还愣着做什么,小家伙们?”月光白猫优雅躬身,像一张拉紧的银弓,尾尖那点顽皮的光芒成了唯一的路标,“跟上我的节奏!这千年废墟的秘密与尘世的暖意,只在夜风的指尖、星光的地图和……(它狡黠地眨眨眼)我的爪子印下流淌~”

我们紧随着那一点活泼的银光,在游动的星鱼群中穿行。

穿过威严但沧桑的卫城山门(propyea),夜风忽地变了味道。焦黄酥脆、略带海腥气的香气强势冲散了神庙上空缥缈的神力余韵——那是橄榄油炙烤章鱼的滋味。循味望去,山门下方不起眼的残墙根处,竟有一处小小的夜摊!半圈塌圯的砖石被巧妙利用,架起泥炉。一位头发花白、身披旧羊毛披肩的老翁,就着摇曳的石缝油灯火光,熟练翻动着铁叉上的鲜美烤物。粗陶杯里盛着新酿微酸的葡萄酒(retsa),散发的独特松脂清香随风飘来,竟奇异地融入这片神域,平添市井暖意。

旁边几个裹着褪色旧袍子的年轻人坐在碎石上,围着一口还咕嘟冒着小泡的炖锅,里面是豆子(fava)炖的浓稠酱汁。他们用撕下的硬麦饼(pita)蘸着酱汁,热烈讨论着,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嗡嗡回响。

“……但索福克勒斯的安提戈涅,”一个声音急切地说,“她违抗国王的禁令,难道不是将亲情置于律法之上?这种冲突岂止发生在忒拜城?它根植于……”

忽然,一只沾了灰的黑山羊羔咩咩叫着,从神殿围墙的豁口处窜出,身后追着个慌慌张张、瘦小的少年身影。月色勾勒出他宽大外袍下的单薄轮廓和光洁的额头,手中还紧紧攥着一块光滑的蜡板和铁笔。

“站住!你这贪吃的!”他试图压低声音喝斥,却显得更加窘迫。

那只银猫正悄然踱步至路边一块浮雕残石顶端,见状尾巴高高翘起,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就在山羊羔经过石边,那蓬松的大尾巴看似不经意地轻轻一拂——

“噗!”一块松动的小圆石精准滚落,“咚”一声敲在那少年的脑门上。

“哎哟!”少年惊叫失声,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手中紧握的蜡板差点脱手。那只山羊受惊,猛地跳开,踩翻了一个年轻人搁在一边的酒囊。微酸的酒液汩汩流出,迅速洇湿了少年脚下一方干燥的土地。

几个烤火的年轻人哄笑起来,老摊主却递过来一块蘸了醋和橄榄油的粗布:“擦擦吧,孩子。给宙斯的祭坛做清洁也不见你这般狼狈!今晚的心事重过卫城的山石吗?”

少年摸着额头鼓起的包,面颊在月色下羞得发烫。他接过布,窘迫地清理裤腿和脚上的酒渍与泥土,声音像蚊子哼哼:“谢……谢谢您。我……我在记一些事,它……它跑散了……”他抬眼望向那群年轻人,目光落在他们脚边一卷摊开的卷轴上,眼神有些渴望又有些怯意,随即又看看手中紧抓的蜡板,眼神执着而清明——即使狼狈,那眉宇间似乎正孕育着一种超脱世俗烟火的特质。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清朗的声音在少年身后响起:“咦?亚里多克勒斯*?”【注:这是少年柏拉图的本名】

我们循声望去,正是我们一行人刚从夜摊的喧嚣光影中走来,其中一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