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途中遇到羯贼?吾兄长现在何处?!”
那骑士喘息如牛,声音嘶哑:“禀……禀报段将军!
左贤王率军行至马颊河畔,突遭大队羯兵伏击!
我等……我等拼死突围,特来报信!请将军速发救兵,击破贼寇,接应左贤王啊!”
“什么?!”
段文鸯如遭雷击,一拳重重砸在垛口上,青砖簌簌掉下碎屑。
“好个石勒老贼!原来如此,我说怎地城外羯兵纷纷撤去,竟是去截杀吾兄了!难怪!”
他猛地转身,眼中喷火,对着众将厉声下令:“羯贼势大凶顽!石虎、夔安俱是虎狼之辈!
吾兄仅带数千人马,必陷危局!
城中骑兵,即刻尽数点起,随吾驰援!不得有误!”
“遵命!”
一众鲜卑将领齐声应诺,转身便要下城集结兵马。
“段将军且慢!”方才进言的晋将再次挺身而出,拦在段文鸯身前,
他神色凝重道:“将军!您受邵公重托,身负守城之责,干系一城军民性命!
岂可因一己之念,便轻易率大军出城?
若这是羯人调虎离山之计,趁将军离去,贼兵卷土重来,厌次城危矣!
当初邵公被缚于城下,我等为保城池,尚能忍痛不救!
今日左贤王不过遇伏,将军便欲弃城不顾乎?此非为将之道!”
这番话说得义正词严,段文鸯被质问得脸色铁青,一时语塞。
他强压怒火,转头问那几个报信的鲜卑骑士:“尔等突围之时,吾兄情形究竟如何?”
那骑士哭丧着脸:“左贤王见前军遭袭,急令全军过桥救援!奈何桥窄拥挤,急切难至……
我等见势不妙,只得奋力杀出重围来报信……至于大王眼下……眼下究竟安危如何,
我等……实不知啊!”
这话等于没说。
段文鸯忧心如焚,对着晋将们急道:“诸位!
此前吾率军南下驰援厌次,也曾于马颊河畔,遭羯贼数千精骑伏击!
若非仗着甲骑铠马之利,奋勇冲杀,几乎不能脱身!
如今羯贼足有两万余众,更胜当日,吾兄孤立无援,若无援兵,如何能脱此大难?!”
他声音带着恳切,试图说服对方。
然而,几名晋将依旧面色冷峻,寸步不让。
双方言语越发激烈,城头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鲜卑将领怒目而视,晋将则据理力争,眼看争执就要升级。
恰在此时!“呜——隆隆隆!”
西边天际,骤然响起万马奔腾的滚雷之声!
一片遮天蔽日的烟尘,如同黄龙般席卷而来!
“将军快看!”
一名鲜卑副将惊喜叫道,“那旌旗!那蹄声!莫不是左贤王殿下杀退羯贼,引着得胜之师来了?”
段文鸯闻言大喜:“好啊!天助我也!如此便省却多少口舌!
快!大开城门,迎接吾兄……”
他话音未落,旁边一名眼尖的晋将已失声惊呼:“且……且慢!不对!那不是鲜卑旗号!
是羯人!是羯族骑兵......”
众人定睛细看,那支如狂风般卷至城下的骑兵,黑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