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如履薄冰,却足以让张小凡感受到一丝久违的松快。
就在这玄妙的平衡状态攀升至顶峰,张小凡神意与天地交感,仿佛触摸到那冥冥中“道”的边缘时——
一道带着几分慵懒、几分赞叹,更多是妩媚入骨的声音,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从旁边的竹楼高处传来:
“啧啧啧,陆小哥儿,你这身本事,说是‘以武入道’,怕是都不为过了呢。”
张小凡缓缓收势,双手虚按丹田。那环绕周身的落叶漩涡失去了力量牵引,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旋即纷纷扬扬,飘然落地,铺了一层金黄。
他这才惊觉,额角鬓边渗出细密的汗珠,更奇异的是,皮肤表面竟覆盖着一层微不可察的、油腻发黑的杂质,那是长期淤积在体内的细微损伤和能量冲突留下的残渣,竟在刚才那番深沉的太极拳意中被缓缓逼出了些许。
他循声抬头。
只见隔壁竹楼的二层栏杆上,小白正斜斜倚靠着,姿态慵懒如一只晒太阳的灵狐。一袭白衣在晨风中微微飘动,更衬得她肌肤胜雪。
她正举起一个硕大的朱红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口,清冽的酒液顺着她雪白的下颌滑落,在晨光中闪着诱人的光。
“准确说这些都是护道之法,对于消除我体内的隐患,用处不大。”
张小凡摇摇头,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竹叶。
叶子在他指尖无声地碎成粉末。
小白轻盈地跃过栏杆,落在张小凡面前。她绕着张小凡转了一圈,鼻翼微动:“前两个说是护道之法尚可,只是你这最后演练的拳法“她顿了顿,“看似平平无奇,只能养生,但每次看你施展,却让我有种面对浩瀚天地的错觉。”
张小凡嘴角微扬:“这拳法不全,只能养生,待补全了,有没有威力,日后你自会知晓。“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我最近要闭关一段时间,金族的事就先交给你了。“
小白晃了晃酒葫芦,挑眉道:“需要我给你送饭吗?“
张小凡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向竹楼。
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隐约可见那影子中似乎有龙象盘亘,有圆月高悬,更有阴阳二气流转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