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辕内的空气仿佛也随着邀月的步步逼近而彻底凝固。
原本还有些人声的院落,此刻死寂得能听见自己心脏擂鼓般的跳动。
留守的锦衣卫还有郭大路王动他们早已按照陈然的命令退至第二重院落之外,将这片核心区域彻底清空。
此刻,这偌大的行辕前院,真正能站在场中的,唯有陈然一人。
燕七和风吹雪护着伤势未愈、闻讯强撑着赶来的叶绽青,退守在通往内院的月洞门旁。
“你们说,陈然他会是邀月的对手么?”叶绽青的话语带着难以掩饰的担忧。
风吹雪握紧了手中的剑,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场中那道玄色身影,语气坚定:“师父从未让我们失望过。”
燕七难得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咂了咂嘴:“这疯婆娘的气势太吓人了,老陈这次怕是真要拼命了。”
就在他们低声交谈之际,行辕那扇厚重的朱漆大门,并未上锁,此刻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推开,发出“吱呀”一声轻响,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没有脚步声。
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凝聚了世间所有的冰雪与孤寂,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然后缓缓步入院中。
邀月的目光瞬间便锁定了站在演武场中央的陈然,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满是万载不化的冰封与足以焚尽一切的怒火。
“陈然。”
陈然缓缓转身,面对这位名震天下的移花宫主,他面色平静,拱手一礼,礼节周全:“邀月宫主大驾光临,陈某有失远迎。”
邀月眼神微动,似乎对陈然的镇定有些意外,但随即化为更深的冰寒:“不必虚情假意。本宫为何而来,你心知肚明。”
陈然微微一笑,“自然知晓。”
邀月向前踏出一步。仅一步,院中的温度仿佛又骤降了十度。
强大的压迫感如同实质的山岳,轰然压向陈然!
陈然瞬间运起《嫁衣神功》,精纯浑厚的内力在经脉中奔流不息,形成一道无形的气墙,将那足以冻裂金石的无形寒意抵挡在外。
“交出你的人头,或可免此地生灵涂炭。”邀月再踏一步,两人之间相距已不足十丈。她玉指纤纤,缓缓抬起,指尖萦绕着肉眼可见的淡白色寒气。
“宫主若执意妄动干戈,陈某也只能奉陪。”陈然淡淡说道:“只是此地乃朝廷钦差行辕,宫主在此杀人,可想好如何面对天子之怒?移花宫虽强,可能挡得住大明百万铁骑?”
“哼,朝廷?朱家皇帝?”邀月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那笑容绝美,却毫无温度,“待本宫《明玉功》九重圆满,天下何处去不得?区区朝廷,能耐我何?”
陈然心中微微一惊,他可是还记得初次与邀月见面时,她听见女帝名头时,可是有些忌惮的,也不知如今为何又不惧了。
要知现在的朱朝溪不同往昔,现在的她比当年更要有势。
不待陈然多想,邀月身形已动!
她并未使用任何兵器,只是并指如剑,凌空一点。一道凝练至极、几乎透明的淡白色寒气破空而出,无声无息,却快逾闪电,直射陈然眉心!所过之处,空气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