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玩家们的脑洞和行动力他早已习惯，只要不干扰大局，便由得他们去。

“方应看和公子羽那边有动静吗？”陈然最关心的还是这两个心腹大患。

林太平摇头：“毫无踪迹。‘八大刀王’剩余五人不见踪影，方应看和公子羽如同人间蒸发。我们布下的天罗地网，似乎对他们无效。”

“不是无效，是时候未到。”陈然手指敲着桌面，“他们在等，等一个最适合发难的时机。或许是盟主推举的关键时刻，或许是大会尾声人心松懈之时。传令下去，越是平静，越不能放松警惕，尤其是对粮食、水源的监控，防止有人下毒制造混乱。”

“是！”

众人领命而去，书房内只剩下陈然和风吹雪。

“师父，您觉得赵活今日表现如何？”风吹雪轻声问道。她看得出，师父对那个貌不惊人的唐门弟子似乎别有期待。

“狠劲有余，技巧不足。”陈然评价道，“他能逼平何不凡，靠的是一股不要命的蛮力和这两个月苦修的内功底子。但唐门的精髓在于诡、巧、毒，他一样未得真传，或者说，他的资质和处境，让他无法走唐门的正统路子。”

“那您为何……”

“因为江湖不只有名门正派的路子。”陈然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有时候，市井匹夫的狠辣和坚韧，比精妙的招式更可怕。关键在于，能否找到属于自己的道。他若能在那股狠劲之外，悟出点别的东西，未必不能成器。当然，也可能就此泯然众人，甚至死在半路。”

风吹雪若有所思。

……………………

就在成都府因武林大会而风起云涌之际，远在千里之外的移花宫却笼罩在一片冰寒的死寂之中。

寝宫内，邀月宫主凭窗而立，一袭宫装胜雪，容颜依旧绝美得不似凡人，但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眸子里，却翻涌着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怒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一块温润玉佩，那本是怜星之物，如今却只剩下冰冷的触感。

陈然！

这个名字如同毒刺，深深扎在她的心头。

怜星私自出宫，前往南京，又辗转去了倭岛，这一切竟都与那个叫陈然的男人有关！虽然后来怜星归来，绝口不提详情，但邀月何等人物，从妹妹偶尔失神的目光早已窥见端倪。

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江湖传言，怜星在倭岛曾与陈然并肩作战，关系匪浅！这对掌控欲极强的邀月而言，无疑是最大的挑衅和背叛。

更别提，自己恨透世间男人，怜星不可能不知！并且那对江枫遗孤，怜星竟然并没除之，听弟子传回来的消息，怜星甚至还对这二子提供庇护……

“……怜星，你太让姐姐失望了。”邀月低声自语，声音冰冷得能让空气凝结。她闭关数月，试图以明玉功压下心头的燥怒，却发现那怒火非但没有熄灭，反而如同被压抑的火山，愈演愈烈。

“好！等我先去除掉你的心上人，再把他的人头带到你面前……”

邀月眼中寒光一闪，身影已消失在寝宫之中，甚至未曾对宫中弟子留下只言片语。

……………………

西蜀之地，水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