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
“我知道你们在怕什么!”
马超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每一个人,
“怕我们这点人,不够曹贼塞牙缝!怕这又是另一场有去无回的死路!”
“没错,这确实是一条死路!”
他高举起流血的手指,声嘶力竭地吼道,
“但与其在这里饥寒交迫、被人当做野狗一样慢慢耗死,我马超,宁可选这条路
——一条杀回故乡,为父兄、为袍泽报仇的死路!
一条用曹贼的血,来洗刷我们耻辱的死路!
一条让天下人都看看,我西凉男儿,宁可站着死,也绝不跪着生的死路!”
一番话,如滚油泼入烈火,瞬间点燃了所有西凉残兵心中早已被绝望掩盖的血性!
“报仇!报仇!”
“杀了曹贼!”
“愿随将军,死战!”
压抑了太久的怒吼,在荒凉的狼牙谷中冲天而起,惊得远处的狼群都发出了不安的嚎叫。
马超满意地看着这一切,他知道,他的军队,魂兮归来。
他转身,目光灼灼地看着李松,沉声道:“使者,请上前来!”
李松迈步而出,在数百道目光的注视下,坦然地走到马超面前。
马超从亲卫手中接过一只盛满了马奶酒的大碗,他将自己流血的手指,伸入碗中。
殷红的鲜血,迅速在乳白的酒液中散开,如同一朵凄美的血莲。
“我马超,在此以天为证,以地为鉴,以我父马腾之灵位,以我身后西凉男众的性命起誓!”
他的声音,庄严而悲壮,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膛里迸出来的一般。
“我马超,自今日起,与汉中陆镇西,结为盟好,共击曹贼!
他于阳平关牵制张合主力,我则尽起西凉之兵,奇袭陈仓,断其后路!
此盟,天地共鉴,神鬼共听!”
“此战,不为功名利禄,只为血海深仇!
若违此誓,教我马超天诛地灭,死后堕入无间,永世不得超生!”
说罢,他将目光投向李松。
李松心领神会,他知道,这是我,陆昭,必须表现出同等决心的时刻。
他没有丝毫犹豫,同样拔出匕首,在自己手指上划开一道口子,将自己的鲜血,也滴入了那碗酒中。
两股鲜血,在碗中交融,再也不分彼此。
李松朗声道:
“我李松,代我主陆昭立誓!
此盟既立,汉中与西凉,便为一体!
共进共退,生死与共!
若我主有负盟约,教他此生霸业成空,身死名裂!”
“好!”马超大喝一声,端起那碗血酒,一饮而尽!
喝完,他将陶碗高高举起,然后狠狠地摔在地上!
“啪”的一声脆响,陶碗四分五裂。
“备战!”马超的怒吼,响彻云霄,“半月之内,兵发陈仓!”
……
听完李松的讲述,我缓缓闭上了眼睛。
那悲壮惨烈的誓言,那决绝的摔碗声,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响在我的耳边。
我能想象得到,那头苏醒的雄狮,将以何等疯狂的姿态,掀起一场席卷雍凉的滔天风暴。
他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