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打狗,活捉张合!”
这句冰冷的命令,自我口中吐出的那一刻,便如同在滚烫的油锅中泼入了一瓢冷水,
瞬间在整个关墙指挥层激起了最剧烈的沸腾!
徐庶的脸上,那份因胜利在望而带来的喜悦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震惊与不敢置信。
他猛地上前一步,声音都有些变调:“主公,不可!万万不可啊!”
他的反应,在我意料之中。
自古以来,守城战的精髓,便在于一个“守”字。
依托坚城,消耗敌军,待其疲敝,再图反击。
可像我这样,在敌军数万大军尚未完全溃散,主帅尚在拼死抵抗之时,
便要大开中门,尽出主力,进行一场豪赌式的反扑,
这在任何兵法韬略中,都属于最疯狂、最不理智的举动!
因为一旦反击受挫,被敌人抓住机会反推回来,那便再无险可守!
阳平关这座我们赖以生存的铜墙铁壁,将因为我这一个命令,彻底洞开,任人宰割!
“主公!”徐庶的声音急切无比,
“张合虽乱,但其中军精锐尚在,皆是百战死士!
我军血战一日,已是强弩之末,此刻开城,无异于引狼入室,请主公三思!”
我没有回头看他,我的目光,依旧死死地锁定着下方那片混乱的战场,
锁定着那杆在乱军之中左冲右突、拼死挣扎的“张”字大纛。
我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不带一丝一毫的动摇。
“元直,你看。”
我抬起手,指向下方,“你看那些正在溃逃的曹军,他们是什么?”
徐庶一愣,顺着我的手指望去。
“他们是羊群。”
我冷冷地说道,
“是一群被恐惧彻底击垮,只知道逃命的羊群。
你看张合和他身边的那些亲兵,他们是什么?”
“他们……”
“他们是牧羊犬!”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斩钉截铁的力量,
“是一群徒劳地想要将羊群赶回羊圈的牧羊犬!
但是,元直,当雪崩发生的时候,再勇猛的牧羊犬,也挡不住崩塌的山峦!”
我猛地转过身,双目如电,直视着徐庶:
“现在,就是雪崩的时刻!
张合的军心已经彻底崩了!
他身边的精锐,看似勇猛,实则早已成了无根之萍,被内外夹击,士气早已跌至谷底!
他们现在凭着最后一口气在撑着,撑着的,不过是张合这位名将的威名!”
我的手,重重地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之上,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们不出击,他们或许还能多撑一刻,甚至在张合的整合下,稳住阵脚,徐徐撤退。
到那时,我们赢得的,不过是一场惨胜!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可我们一旦出击,以雷霆万钧之势,当着所有溃兵的面,将他们的主帅,将他们最后的希望彻底碾碎!
那么,这场胜利,就将是一场足以震动天下的大胜!”
我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