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以为主要是问计于孔明,但我知道,信最终会落到我手里)是否有良策助他脱困,或至少能保全性命。
读着刘琦那充满惶恐与哀求的字句,我心中虽有波澜,却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眼下的新野自身难保,如同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哪里还有余力去拯救远在江夏的他?
我只能指示玄镜台江夏分部,密切关注刘琦动向,尽可能为他提供一些预警信息,并在“力所能及且不暴露自身”的前提下,给予有限的物资或情报支持。至于更进一步的行动,只能暂时搁置。
他这颗我们当初费心布下的棋子,现在看来,其自身的命运已经变得岌岌可危,能否在即将到来的风暴中存活下来,更多地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外部暗流汹涌,新野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各种情绪和心思同样在交织碰撞。
主公刘备这几日明显忧心忡忡,鬓角的白发似乎又增添了不少。
他几乎每天都要召集我和元直、孔明议事,反复推敲守城策略,询问粮草、兵械的储备情况。
言谈之间,他既有对曹操大军压境的深深焦虑,也有对荆州基业可能沦丧的惋惜,更反复强调,纵然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能行伤天害理、祸害百姓之事。
这种近乎迂腐的“仁德”底线,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有时让我感到无奈,却也隐隐有些敬佩。
这或许正是他能屡败屡起,聚拢人心的根本原因吧。
云长和翼德则简单直接得多。
他们早已摩拳擦掌,每日除了加紧练兵,便是向主公请战,恨不得立刻出城与曹军决一死战,重演当年斩颜良、诛文丑,或据水断桥喝退曹军的“辉煌”。
他们的勇武和斗志无疑是鼓舞士气的利器,但也需要我和孔明、元直在一旁不断地劝说、安抚,约束他们的冲动,以免打乱整体的防御部署。
孔明依旧是那副羽扇纶巾、从容不迫的模样。在公开的军事会议上,他条理清晰地分析敌我态势,制定了详尽的城防计划,甚至还准备了数套在极端情况下组织军民安全撤退的预案(当然,这些预案的可行性,在我看来并不高)。
他的冷静和智慧,无疑是此刻新野城中最大的稳定剂,让惶恐不安的军民看到了一丝希望。
而我,陆昭,则游走于这公开与隐秘之间。
在府衙的议事厅里,我积极参与讨论,提出建议,配合孔明完善各项防御措施,努力扮演好一个忠诚可靠的同僚和臂助的角色。
我会适时地将玄镜台获得的部分“无害”情报(例如曹军的大致行军路线、先锋部队的构成等),以“斥候探得”或“特殊渠道获悉”的名义分享出来,既能提升我在团队中的价值,又能微妙地引导大家的判断,使其更接近我所预期的方向。
但在密室之中,在只有我自己、元直,以及少数绝对核心成员(如石秀、负责工坊的亲信)参与的秘密会议里,我则在不断完善着那套更加冷酷、更加现实的“极限生存计划”。
物资的隐藏、精锐私军的突围路线、与糜氏商队撤离通道的对接、甚至在最坏情况下如何舍弃“包袱”,保存核心力量……这些,都与孔明那套看似周全、实则过于理想化的公开方案,有着本质的区别。
我清楚地知道,信息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