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他与荆州名士圈确有交集,只是不知深浅。)
“水镜先生确是高人,与之数番清谈,受益匪浅。”徐庶眼中闪过一丝敬意,“荆襄之地,名士荟萃,看似人才济济。然,细观之,刘景升(刘表)名为宗室,实则守成有余,进取不足,且优柔寡断,大权旁落于外戚与地方豪族之手,内有二子争嗣之忧,外无抵御强敌之能,非拨乱反正之主。”
他对荆州局势的判断,与我(以及玄镜台提供的深度情报分析)几乎完全一致!我不由得暗暗点头,对他的眼光更加佩服。
“正是因为看透了这一点,我对出仕之心,更是淡漠。”徐庶叹了口气,“故而,我再次选择了隐姓埋名,化作‘单福’,在这乡野之间,名为隐居读书,实则冷眼旁观,等待时局之变,也……试图想明白自己未来的道路。”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向我:“直到……今日,遇到了子明你。还有这块信物……”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石块,“当年戏言,不意竟成今日重逢之契机。天意,当真难测。”
听完他的讲述,我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元直这些年的经历,可谓饱经风霜,见识深远。他对时局的洞察,对人性的理解,都已远非当年那个颍川书生可比。这份沉淀,正是如今的我最为需要的。
“元直之经历,令人唏嘘,亦令人钦佩。”我诚恳地说道,“相比之下,我这些年的遭遇,可谓颠沛流离,九死一生。”
接下来,我开始简要地向他介绍我自己的经历。我隐去了所有关于玄镜台、崇文馆核心科技、糜家商业网络的真实规模和运作方式等一切核心机密。我只拣选那些可以公开,或者说,在刘备集团内部不算秘密的事情来讲。
我从光和七年黄巾初起讲起,讲到洛阳的见闻,董卓之乱,被迫西入长安的凶险,跟随献帝东归的艰难,与曹操所派谋士毛玠的短暂交集,以及最终因理念不合(主要是对加入曹操后自身的定位不清,有碍实现自己的目标)而未加入曹营,后来到徐州追随刘备。
我着重讲述了在徐州的挣扎,吕布的败亡,曹操的东征,以及最终从徐州撤离,护着主公(刘备)投奔荆州的过程。
“……如今,主公(刘备)虽蒙刘荆州收留,却名为宾客,实为人质。我等被安置于这远离襄阳、残破不堪的新野小城,名为屯兵以拒曹操,实则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成了荆州的挡箭牌。”我语气沉重地说道,“兵不过千,粮不过月,内无资助,外有强敌,更有蔡瑁等荆州豪强虎视眈眈,时时欲除我等而后快。可以说,是步步荆棘,危如累卵。”
我看着徐庶,眼中充满了诚恳:“在新野的这段时日,我虽竭尽所能,整顿军纪,安抚百姓,尝试恢复农桑,勉强维持局面,但深知,仅凭我一人之力,以及主公现有的这些班底,想要在这荆州立足,甚至图谋未来,实在是难如登天。我……迫切需要真正的智囊之士,来为我指点迷津,共谋大业!”
我没有直接发出邀请,但我话语中的含义,已经再明显不过。
徐庶一直静静地听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始终注视着我,时而流露出同情,时而闪过惊讶,时而陷入沉思。
当我讲完,他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叹:“子明……你……你竟经历了如此多的磨难!从尚书台令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