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太监撞柱之后,死相十分可怖。额头上一个大大的血窟窿狰狞可怖,一双眼睛睁得浑圆,头还往三个皇子站的地方歪去,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这场景让在场的众人都吃了一惊,饶是皇帝这样铁石心肠的人,都不免有些胆寒,更别提几位上了年纪的老王爷了。
顾东然赶紧叫来锦衣卫,把那小太监给抬了下去。
血迹一清理,熏香一点,殿内总算没了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了。
但是皇帝的脸色依旧不好看,他用审视的目光盯着谢云祁三人,道:“适才那小太监撞柱前往你们这边看了一眼,你们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或者说……你们有谁,是认识他的?”
不等谢君墨和谢云祁出生回答,谢长卿便“扑通”一声地跪在了地上,语带惊慌地喊道:“父皇,这事同儿臣没关系,儿臣从未见过那个小太监!”
谢长卿说完,眼含希冀地看向皇帝,希望皇帝能给点反应。
自从刚才那小太监莫名其妙地看向他们之后,他的心里就一直有股隐隐的不安。
虽然那小太监他不认识,绸缎起火也不是他干的,但是他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整个后背都凉嗖嗖的。
令谢长卿失望的是,皇帝听了他的话,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而是问另外两人道:“你们怎么说?”
“儿臣并未见过那人。”
谢君墨和谢云祁齐声应着,话音刚落就被谢长卿给反驳了,“你们撒谎!你们当中一定有一个人是认识那个小太监的,否则他为什么要往我们这个方向看?!”
饶是谢君墨这样的好脾气,也被他这胡搅蛮缠的态度给惹怒了,“什么叫做我们一定认识他?!怎么就不能是你认识他?!”
谢君墨说着,转头对着皇帝道:“父皇也知道,阿瑾自从前几个月临盆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连带着孩子也体弱多病。这几个月以来,儿臣都在府里照顾她们娘俩。莫说进宫了,便是连府门都没出一步!”
“试问儿臣还怎么去认识那个不知从哪儿来的小太监?!”
皇帝听罢,点了点头,道:“朕知道了,你先退下。”
说着,他又看向谢云祁,问道:“老四,你怎么说?”
“回父皇,儿臣最近是进过宫的,但是儿臣确实是不认识那个小太监。”
谢云祁说到这里,话锋一转,把矛头直指向谢长卿,“不过儿臣倒有个问题,我听说今日文山宫里用来装饰的绸缎有一大部分是出自三皇子之手,而且适才他又慌乱得很,那么我想,三皇子是不是得跟我们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你别血口喷人!我可从未做过如此大逆不道的事!”谢长卿想都不想就驳了回去,“那些绸缎确实是我送进来的,可是我并没有做任何手脚!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一到出了问题,我才会慌张,因为我怕你们都怀疑到我头上来!”
谢长卿说到这里,突然卡了壳,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解。
突然,电光火石间,他又想到了一个理由,“父皇,顾东然说绸缎上被人涂上了白磷,所以才无火自 焚的。可如果是儿臣下的手,那它早就该在我拿进宫的那天就自 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