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听这话,就知道皇帝又闹幺蛾子了,“姨母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明韫……”
“我今日叫你进宫,就是想和你商量商量这事儿的!”淑贵妃微皱着眉,道:“如今明韫也到了出嫁的年纪,我这两年也有为她留心。可是我这边还没留心出什么来,皇帝那边就有信了。”
“我听御书房的小太监说,皇帝前些日子见了慎郡王,询问了他家那儿子,期间还提起了明韫。我估摸着,皇帝是想把明韫许给慎郡王的嫡长子。”
慎郡王是先帝舅舅的儿子,因当年救驾有功,所以被先帝破例分为郡王。
他的嫡长子如今正值弱冠之年,在五城兵马司当差。
“慎郡王的儿子?”周穆清对此人没什么印象,但是她对慎郡王的妻子有印象,“这位世子我倒是没什么印象,但是慎郡王夫人……我记得她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吧?”
这位慎郡王夫人说来也是华京的一朵奇葩,她虽不是小门小户出身,可是却学了一身的市井气息。一言不合就要破口大骂,只要见得他人高升了、或是家中有了喜事,她就要上前去阴阳怪气一番。
远的不说,就说周穆清被太后下旨赐婚那年,她就在叶霁华面前说了一堆乌七八糟的话,还说周穆清日后同谢云祁成了婚,就要来孝敬她这个长辈,气得叶霁华当场怼了她一顿。此后,只要一有这位慎郡王夫人的场合,定国公府的人就不会出现。
因着慎郡王夫人这种不着四六的性子,所以京中的夫人们大多不爱跟她往来,更有甚者连表面功夫都不想做。
谢明韫身子弱,性子又软,若是嫁到这样的人家,有这样的婆母,那她以后得日子还怎么过?
“何止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那就是个市井泼妇!”淑贵妃气得大骂,“当年她叉着腰把不小心撞到了她的柳府姑娘痛骂了一顿的事我都有所耳闻,这样的婆母,明韫嫁了过去,焉有好日子可过?!”
虽说公主出嫁之后会带着驸马住在独 立的公主府,可是公婆家也不能不去,而且还不能给别人留下不敬姑舅的闲话。
依着慎郡王夫人那个性子,只要见了谢明韫,那定是要处处挑错、时时找茬的,谢明韫端着公主的身份不好跟她对骂,底下的小丫鬟也没几个人见过那种泼妇性子的,天长日久下去,怎么可能不吃亏?!
周穆清听到这里,心也不由得揪了起来,“反正现在皇帝还没正式下旨赐婚,不过是多问了几句而已,咱们还是有机会的。姨母可有心仪的佳婿人选?若是有的话,尽管告诉我,我出宫后就去找外祖母和两位舅舅,届时再请我爹爹母亲和殿下从中周旋,怎么着也要把明韫的婚事给办得妥妥当当的!”
淑贵妃听了这番话,心下很是感动,“好孩子,姨母没白疼你一场。只是眼下最为难的,就是姨母没有看得上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