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顾良用过早饭,平复了心情,就来到了谢长卿的书房里。
两人绝口不提刚才的不愉快,笑着互相见了礼,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如既往的和睦。
“先生以为胡涛会被那伙贼人带到哪里去?”谢长卿脸上挂着笑,道:“本宫怕他们拿胡涛做文章,会对我们不利,想来还是尽早做准备的好。”
顾良见谢长卿态度温和,刚才的气也消了不少,“拿胡涛做文章是肯定的,但就不知道他们想怎么做文章。”
“我已经让人在外头盯着了,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会马上回来禀报。”
“本宫今日告了早朝的假,也不知朝中有无消息传来。”谢长卿一大早先是被尸体和血腥味激得不行,接着又被顾良气得不行,头昏脑涨之际,他也没心情去上朝了。索性就告了假,在家里歇了好久。
提起这事,顾良又是一阵无言。
每日的早朝是朝臣们交流消息最重要的场合,几乎所有的大事小情都能在早朝听出个一二三来。
结果这谢长卿居然因为这点子小事就不去上朝,这……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
顾良想到这里,不免在心中叹息,没有了东昌侯的谢长卿果然什么都不是!就连那些只懂寻 欢作乐的公子哥儿都比他有些长处!
不等顾良感慨完,外头就有人进来道:“大人,先生,适才咱们的人传了消息过来,说是在大理寺门口发现了一具尸体,疑似胡涛本人。”
“大理寺?!”谢长卿皱眉问道:“怎么会在那儿?这杀手杀了人,不仅不拼命遮掩,还光明正大地摆在官府门前,这是要做什么?!自首吗?!”
谢长卿看向顾良,只见他的脸上也有几分诧异和错愕。
顾良喃喃道:“把人放在大理寺门口?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他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又听得那人道:“如今胡涛的尸体已经被带进了大理寺,大理寺卿余沉适才匆匆忙忙地出去了,似乎是进了宫。”
“进宫?!”顾良惊愕地叫道:“余沉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否则仅凭一具来历不明的尸体,怎么就到了要进宫的地步?!”
“那……会不会余沉进宫是为了别的事?”谢长卿如今还在状况之外,根本就领会不到顾良的意思,“不能说他进宫就是为了胡涛啊!万一他是有别的事要找皇帝呢?”
顾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不可能,若是有别的事上朝的时候就该说了,何必等早朝过后再特地进宫一趟?!”
“那先生以为如何?”谢长卿对顾良的冷脸和不耐有些厌烦,他的语气也不似刚才那么温和了,“纵使胡涛知道些什么,可他如今已是个死人了,这死人还能开口说话不成?!”
顾良听着谢长卿的话,突然感到一阵心累,连他有些冲的语气都顾不上介意了,“殿下,如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万一他们在胡涛的尸体上动点手脚怎么办?!”
“死人不会说话,可是活人会处心积虑地陷害我们啊!”
谢长卿听到这里,也有些回过神来了。
一回过神来,他就有些六神无主了,“那……那先生以为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