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么无波无澜地过了下去,现在天气转凉了,周穆清也懒得动弹,整日里就陪着周婉凝和周梦曦绣嫁妆。
若是闲了,就靠在窗边看书品茶吃点心,日子就这么被消磨过去了。
这天晚上,她刚吃过晚饭,正靠在美人榻上小憩的时候,就发现身边有人靠了过来。
她原先以为是维夏,便迷迷糊糊地伸出了手,嘟囔道:“维夏,扶着我翻个身,腰实在是疼的厉害。”
那人伸出手来,一双手温暖又干燥,扶着她翻了个身。
翻过身后,周穆清这才觉得舒服了许多。
今早她刚来葵水,现下整个人累得不行,整个后背连着尾椎骨那块都突突地疼着。
就在她准备睁开眼睛看看时,一只手在她背后轻轻拍着,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周穆清就这样又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睡到了酉时初,周穆清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愣了好一会儿才认出眼前的人是谁,“殿下?!”
“是我。”谢云祁轻声道:“姑娘醒了?”
周穆清刚想坐起来,谢云祁便伸手扶住了她,拉着她坐了起来。
周穆清靠在枕头上坐好,问道:“殿下什么时候来的?”
谢云祁答道:“姑娘叫人扶你翻身那会儿。”
周穆清细细想了一会儿,惊道:“那不是很久之前的事吗?我还以为那是维夏!”
“殿下怎么也不叫我?”
谢云祁摇了摇头,道:“我看姑娘脸色不好,就没忍心叫你。姑娘现下觉得如何了?腰还疼吗?”
“不、不疼了!”周穆清有些脸红,道:“不过是前些日子累着了,腰有些酸罢了,让殿下担心了。”
“姑娘无事就好。”谢云祁倒了杯热茶,端到周穆清的唇边,道:“姑娘喝点吧。”
周穆清也不跟他客气,就着他的手,一口气将热茶喝了个干净,这才觉得松快了许多,“殿下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跟姑娘说谢铭的事的。”谢云祁道:“自那日姑娘从昭华寺平安回来之后,谢铭便接到了消息。他现在以为王大等人是临阵逃脱,正四处抓捕呢。”
“这个大哥同我讲过了。”周穆清问道:“谢铭现在可还在京中?”
“自然。”谢云祁拿起一旁的毯子,给周穆清盖上,然后说道:“他这次来就是来探探华京的虚实的,会一直待到端王进京给皇帝贺寿,父子俩会合,准备起事。”
“这些日子以来,他天天去拜访那些暗地里支持端王的人,俨然以端王唯一的儿子自居。”
唯一的儿子?!
周穆清听着这话,就知道有些不对,“端王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听着殿下这话,像是兄弟阋墙!”
“姑娘果然聪慧!”谢云祁赞道:“端王小妾众多,底下的儿子也多。这些儿子中,能叫的上名的不过两个。一个是他的长子谢钰,一个是他的次子谢铭。”
“谢钰此人,身世倒与我有几分相像。他的母亲是端王的元配,病逝之后端王就娶了谢铭的母亲。自打那以后,端王府里就跟没谢钰这个人似的,谢铭独占鳌头、一枝独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