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惠一离开客栈,便马不停蹄地往顾燮的住处赶。一见到人,他就哭丧着张脸,道:“刺史大人,那周家姑娘病了,现下还待在客栈里头不走呢!”
“病了?”顾燮一听,只觉得头都大了,“那她病成什么样了?你可见到了?知道她几时能好吗?”
这些问题房惠一个都答不上来,他皱着眉道:“这些下官都不知道。下官没见到人,是周姑娘的奴婢出来回话的,说周姑娘病了,没法子起身,要在客栈里多住几日。”
“至于她病成什么样了,又几时能好,这、这些下官不知啊……”
顾燮当真是想将房惠一脚踹出门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家主大人说了,一定要尽快将周穆清送走,她这身份他们都动不得,可是若让她待得久了,难保不会发现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到时候若是她当成趣事同定国公一说,他们不就全完了吗?
就好比这次,房惠用底下的衙役好大喜功、胡乱抓人将人搪塞了过去,可若再有下次,周穆清便会觉得这县衙怎么处处不对,然后同定国公一说,不就不美了吗?
顾燮看着房惠哭丧着的脸,再看看他办的破事,心里头瞬间就能理解为什么顾彦一直在感概顾家无人可用了!
若是放在从前顾家鼎盛的时期,他们能跟这种人搅在一起吗?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唉!”顾燮深深地叹了口气,对房惠道:“你先回去吧,这些日子警醒着点,尽快将那周姑娘给我送走,不要让她发现了什么。”
“若是她到时候到定国公面前说些什么,你这乌纱帽可就不保了!”
“是是是,下官明白。”房惠弯着腰,连连保证道:“下官定会小心小心再小心的,也会尽快将周姑娘送走的!”
顾燮实在是不想再看到他,挥了挥手,道:“下去吧。”
周穆清又在客栈里住了好几日,这几日房惠日日都遣人来问候她的身体,巴不得她赶紧走。
可是偏生周穆清不急,她日日打发维夏去回话,日日都是“身体尚未痊愈”,都快把房惠给急死了。
又过了两日,谢云祁那里才算是有了消息。
他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道:“我让人查清楚了,胡冠中之所以搭上了端王,是顾家人的授意。”
“还真是顾家!”周穆清道:“那他们家想做什么?同端王联系上,又与他们有什么好处?”
“难不成……”
周穆清知道端王要起兵造反,是因为这是前世发生过的事情。她一个重生之人,自然知道。
可是端王要造反,也需要招兵买马,需要笼络能人。若是顾家人洞悉了端王造反的意图,又很看好他,觉得他有先皇的遗愿,能够起兵成功,所以想要图谋一个从龙之功呢?
谢云祁显然也是看出了周穆清的想法,他道:“天子肱股的名号尚且惹得无数人追捧,何况是从龙之功?谁不想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顾家先前是与清河林氏一样的百年世家,在先皇之前,天下学子多出自顾家和林家的书院,当时的顾家出过阁老,出过大儒,可谓是风光无限。”
“可是先皇登基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