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汇成龙吟,将四周阴气逼退三丈。
那些金色光点凝成甲胄覆在阴兵身上,每片鳞甲都刻着【护民】二字。
范无救握紧锁链,铁帽下的眼缝透出精光:
“好大的手笔……”
“阳世香火愿力何等珍贵,竟拿来给鬼将铸甲?”
谢必安的哭丧棒顿在地上,幡面纸钱一同被神道金光染成金黄:
“你当这是寻常城隍?”
白无常望着香火法架中央那位负手而立的城隍身影,语气里难得带了几分郑重。
“紫微仙城是什么地界?”
“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天庭京畿,钟沛钟大人在阴世世管的是天子脚下的城隍庙。”
“搁地府体制里,那是正六品上阶的常参官,能直接在紫微朝会位列仙班的大人物。”
范无救闻言挑眉。
只见钟沛袍角的山河图纹正泛着微光。
不下于一方小千世界的香火云竟凝成实质,如金色瀑布般注入阴兵甲胄。
黑无常想起阴世一则传闻。
当年群雄并起争夺十殿阎君之位时。
这位钟大人本是最有资历的竞争者之一,却在紧要关头退隐幕后,甘居城隍之位整顿阴司基层。
“普通城隍不过从七品,见了咱们都得执下官礼。”
谢必安望着钟沛法架四周浮现的城池虚影,语气里带着少见的敬意。
“可这位钟大人。”
“当年在阎罗殿上能与秦广王对坐论道。”
“你且去仔细瞧瞧他脚下的不显山不显水的香火法架。”
“那是用三十三重天的流云金铸的,等闲仙器都比不上。”
范无咎细细看去。
那些被香火愿力包裹的阴兵动作整齐划一,甲胄相撞声中竟带着韵律,宛如阳世百姓晨祷时的钟磬之音。
“用阳世百姓愿力铸甲,看似耗费巨大,实则高明至极。”
谢必安指尖划过哭丧棒,幡面竟也沾上了些许金光。
“阳世紫微仙城的百姓每多念一句【城隍保佑】,这些甲胄就多一分鬼神莫测威能。”
“张角的诡兵靠的是怨气,咱们靠的是民心,此消彼长之下……”
白无常话音未落。
钟沛忽然转身望向黑白无常,目光如明灯刺破阴雾。
范无救这才注意到。
这位紫微城隍的眼底映着两座城池的虚影。
一座是三十三重天上,九霄天阙里巍峨如渊的紫微仙城。
另一座则是酆都山下,熙熙攘攘的酆都外城。
双城重叠间,竟有一道道金桥横跨阴阳两世。
“范上差、谢上差。”
钟沛的声音带着香火的暖意,却又不失阴司的威严。
“待破了此阵,且一同来府上喝盏温酒仙酿。”
范无咎握紧锁链。
心中只觉得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城隍爷,远比想象中更加深不可测。
望着那些被金光笼罩的阴兵。
黑白无常终于明白为何钟沛能在十殿之争中全身而退。
当别人在争夺阎罗宝座时,钟沛早已在人间香火里种下了更强大的根基。
“走了范兄。”
谢必安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