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
“廖神医,我们夫人中了毒,这个毒有法子解开吗?”
廖神医沉吟片刻,沉着脸点点头。
“她中的毒叫做软香红,中了这个毒,不会立即叫人死,先时会流鼻血,过后即便不吃药,也会渐渐好起来,但身子却虚了。”
“中毒之人会觉得胸口憋闷,身上燥热,口干舌燥,食欲不振,渐渐地,整个人就越发没有精神,人也懒怠起来,吃饭少,睡觉少,及至最后吃不下,睡不着,人很快就会没了。”
“此毒需要天长日久的累积,才能发挥药效,你们夫人症状凶险,那是有人妄图给她下大剂量的药,一下子要了她的性命,却忘记此药的药性,等这阵子扛过去,后续确保无人再给她下毒,她就会没事了。”
“请李妈妈放心,我给你们夫人开个药方子,她养一些日子,等吃上十副药,再精心补一补,就好了。”
李奶娘面露惊喜之色,跪下来朝着西天诸佛磕了几个头,嘴中念念有词。
廖神医满目苍凉。
当年,如果他肯放
亦或者,荣娘嫁人之后,他没那么冷漠,多多打听荣娘的境况,在韩越请他去登州府时,及时赶到,荣娘也就不会死了。
“廖神医,”李奶娘已经站了起来,“我们夫人还年轻,这个病会不会影响子嗣?”
廖神医想了想,才开口:“我方才为她把脉时,发现她体内寒气极重,想来是不久之前受过一次凉,亦或者长久不知道保养,再加上此次中毒,虽说夫人的身子会有损伤,但只要好生养着,对子嗣没有多少妨碍。”
“没有妨碍么……”
李奶娘神色微黯,嘴里喃喃自语。
“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呢?”
廖神医心下觉得奇怪。
子嗣上没有妨碍,难道不是一件好事?
“廖神医是荣娘的故人吧?”
李奶娘一个下人,忽然叫起荣娘的闺名,这叫廖神医越发奇怪。
他微微点了点头,李奶娘的眼睛就亮了。
“不知廖神医可曾听说,荣娘留下了个儿子?”
廖神医心头一震。
他不知道荣娘还留存了一滴骨血!
这也怪他,荣娘嫁人之后,他便封心锁情,不再过问荣娘之事,直到荣娘病逝两年,他才辗转得到消息。
故人已逝,他痛彻心扉,更无暇去打听这些琐事了。
“荣娘生下大哥儿后,身子就越发不好了,大哥儿还不足一岁,荣娘便没了,只可怜了大哥儿,被养在一个不受宠的姨娘名下,吃的喝的,还不如姨娘所出的二哥儿,要是荣娘泉下有知,不知道有多心痛呢。”
“如今大人又娶了一位新夫人,这位新夫人的心肠倒是不错,想必能好好对待大哥儿,可大哥儿毕竟不是从新夫人的肚子里爬出来的,等新夫人有了自己的骨肉,怎会对大哥儿好呢?”
“廖神医,荣娘只留下这一滴骨血,神医是荣娘故交,老婆子我就豁出去了!”
她猛地跪下来,给廖神医磕了个头。
“求神医照拂故人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