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都松赞夺回权力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立刻派人前往大非川。
一道带着吐蕃赞普旨意的告令抵达大非川后,很快便送到了论赞刃面前。
论赞刃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正在思考如何对敌时,大后方竟出...
雪落无声,长安城外的旷野被一层薄霜覆盖,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这一片素白。太平公主回到含元殿后,并未歇息,而是命人将《蛊毒追踪册》与敦煌医报并列于案前,彻夜不眠地翻阅。她的眼睛布满血丝,却依旧锐利如鹰。那行新添的字??“而我,仍在抵抗”??墨迹未干,像是一道誓言刻入骨髓。
她忽然起身,走向实学馆最深处的地库。那里存放着从各地收缴来的赤焰门遗物:残破经卷、诡异符?、嵌有卵石的陶俑、还有一具用青铜封存的枯尸??据说是初代“皿一”的遗骸。她站在那具棺椁前,轻声道:“你们以为我会怕吗?”
话音刚落,地库角落传来轻微响动。一名黑鸢卫悄然现身,单膝跪地:“殿下,西域线报,雪山洞窟中的青铜灯确已点燃,火种非寻常柴薪,乃以‘心脂’为油,取自自愿献祭者心头之血炼化而成。守灯人自称‘守默者’,七日七夜诵念《涅?引》,声波频率与敦煌壁画共振……我们的人靠近时,皆出现幻觉,或见亡亲呼唤,或觉自身羽化。”
太平公主冷笑:“又是声音蛊惑。”她取出袖中放大铜镜,照向棺椁缝隙,“可他们忘了,真正的共振,不在耳朵,而在大脑皮层。传工部匠师,三日内造出‘反谐钟’??能发出抵消幻音的逆频之声。我要让那洞窟变成聋者的坟场。”
黑鸢卫领命而去。她转身欲走,忽觉脚边微寒。低头一看,那枚卵形石竟自行滚出衣袋,在青砖上划出一道细痕,直指第七具陶俑的方向。她蹲下身,指尖触石,一股温热竟顺脉而上,仿佛有心跳透过岩石传来。
“不是石头……是胚胎。”她喃喃。
就在此时,宫外急报再至:洛阳街头出现一名盲眼女童,怀抱破损凤琴,每夜弹奏同一曲调。凡听闻者,无论男女老幼,皆梦中见自己怀胎十月,产下一羽状婴儿,醒来后泪流不止,称“辜负神恩”。已有三百余人前往官府自首,愿以己命换“圣子降生”。
太平公主闭目沉思片刻,忽然问:“那琴弦是什么材质?”
来报者一愣:“回殿下,据查……是人发混编金丝,其中一根主弦,检测出与陈禾生前所用头发生物特征一致。”
她猛地睁眼,瞳孔收缩如针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