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正站在电灯下,平静地微笑。
殷红的血从他额头上蜿蜒而下,有种无法言说的壮美。
汤凤园带着老胡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惨烈的一幕。
宁峥嵘的额头上、手臂上都有伤,鲜血糊了一脸。
毛贼也没好哪儿去,直接破相了,被热水壶砸得七荤八素,里面还有热水,可想而知有多狼狈。
有那么一瞬间,汤凤园眼眶一热,险些落下泪来。
碍于人多,只能把热泪逼退。
她赶紧冲进去帮忙:“老胡,你带宁教授去医院,我把毛贼押回去。”
老胡也是个妙人,直接跟她调换了任务:“我不,医院的消毒水味太难闻了,你去医院,我押毛贼!”
汤凤园无可奈何,只好亲自把人送去了医院。
去外科缝合了伤口,又给他打了破伤风,挂了一瓶消炎药。
汤凤园看着药水还有不少,起身道:“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姐,别走,我疼。”宁峥嵘的眼镜在打斗中摔坏了,下意识眯着眼,看起来好不可怜。
汤凤园犹豫了片刻,对上他近平哀求的目光,还是留下了。
正琢磨怎么找个借口离开,起码不能让这家伙饿一晚上吧,结果她儿子儿媳来了。
提着一个篮子,里面是热乎的饭菜,上面盖了厚实的棉衣。
初春的嶷城还是挺冷的,气温动辄零下,饭菜一路送过来确实要多花心思。
汤凤园赶紧掀开,真是热乎的,有粥有饭,有菜有汤。
不用问,肯定是卫华那小子做的。
还带了个折叠的小桌子,正好摆在病床上。
她把饭菜摆上,一扭头,儿子儿媳走了。
行啊,全世界都在给她制造机会是吧!
她有点无语,起身把筷子递给宁峥嵘。
宁峥嵘抬起刚刚缝合的右臂,沉默,但可怜!
汤凤园想骂毛贼,想什么呢,捅人家手臂!
捅坏了可是人民的损失!这可是艺术家,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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