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往上走，而是向下走。

    向下，是一条长长的倾斜的缓坡。

    韩雪莹越走心越凉，她忍不住一把抓住李秋实的胳膊，问道：“下面有病房吗？”

    李秋实身子一震，没有说话，只默默地继续向下走去。

    来到地下走廊里，此地灯光昏暗，阴冷潮湿，给人阴森恐怖之感。

    好在走廊里有士兵站岗，看上去不那么恐怖。

    李秋实穿过走廊，来到最里端。

    在一扇大铁门前，他停下，站定。

    看到大铁门上挂着的牌子，韩雪莹身形一阵摇晃。

    李娜连忙搀扶住她。

    她的眼圈，也不由自主地泛红。

    牌子上印着鲜红的三个字：太平间。

    李秋实吸了吸鼻子，又揉了揉眼睛，还是把大铁门推开。

    他点亮里面的灯。

    只见偌大的太平间，四周都是存放尸体的冷柜，在正中间，摆放着四张床，上面都铺着白色的单子。

    韩雪莹看罢，眼泪再制止不住，簌簌流淌下来。

    她头重脚轻地走到一张床前。

    上面挂着的纸牌，清清楚楚写着景云辉三个字。

    她缓缓伸出手，抓住单子的一角。

    李秋实下意识地摁住她的手，向她缓缓摇头，示意韩雪莹，不要看。

    韩雪莹把李秋实的手拉开，慢慢将白单子掀起。

    下面躺着一具尸体。

    烧得通体焦黑，已然面目全非，无法辨认的尸体。

    韩雪莹两腿一软，跌坐在地。

    她瞪大眼睛，但眼中已经没了光彩，她喃喃问道：“是……是云辉吗？”

    李秋实低垂下头。

    说实话，这四具尸体里，到底哪一具是景云辉，他也辨认不出来。

    他来到医院的时候，四具尸体就已经在太平间了，而且都已被烧成焦炭，甚至连是男是女都难以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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