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雪慢慢变大,临近期末,杨齐也要准备前往老家的事情了。
这一次回老家,可是有不少人,必须提前准备。
与此同时,下河村,两栋二层小平房在几十间土坯房子中显得有点突兀。
杨富贵从冀省新厂退休后,就写信回老家,和杨满福说了年前要回老家给你的事情。
一下子要回去那么多人,家里的房子肯定是住不下的,所以,杨满福一咬牙,就决定建新房——两层的红砖房。
这几年来,杨满福手里也攒了不少钱,足够重新盖房子了,两个孙子也都有工作,不用自己操心。
杨富贵向大队长申请手续时,大队长也决定自己家也盖新房子。
大队长家三个儿子和大孙子都是工人,盖房子的钱也是有的。
两家同时建房子,而且还是二层小平楼,这在下河村可是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现在,房子已经建造得差不多了,就差着补充一下家具什么的。
杨满富见大哥和大队长家同时建房,那叫一个羡慕嫉妒呀,认为杨齐帮外人都不帮自己人。
大队长家多了三个工人,刘翠花也有了工作,杨满贵认为是杨齐给安排的,包括现在的房子。
虽然李老四人陆续给了大队长四个工作岗位,但工作岗位的来历,除了杨满福外,整个下河村都再没有人知道,包括大队长家的三个儿子。
杨满富越想越气,干脆拎着半瓶烧酒去了堂哥家里。
杨满德,杨齐的大爷爷家的独子,也是在几十年前对王秀兰娘仨视而不见的堂大伯。
当然,现在杨满德看着杨满福家里越过越好,那叫一个后悔以及怨恨。
杨满德正坐在堂屋里抽着旱烟,见杨满富拎着酒瓶进来,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慢悠悠地敲了敲烟袋锅,故意拖长了声调:“哟,满贵,怎么,今儿个有空来看我这老不死的?”
“德哥,您这话说的。”杨满富把酒瓶往桌上一放,脸上堆着笑,眼角的皱纹里却藏着不甘,“这不是心里憋得慌,来找您唠唠嗑嘛。”
杨满德瞥了眼那半瓶烧酒,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心里当然知道,这个堂弟打的什么主意。
杨满贵给两人各倒了杯酒,故意压低声音,“二哥家的那小子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帮外人盖房子,倒把自家亲戚晾在一边,听说大队长家那三个儿子,都是他给安排的工作?”
这话正戳中杨满德的心窝子,猛地灌了口酒,辣得直咧嘴:“可不是嘛!我好歹是他大伯,结果呢?”
自己家是一点好处都没有捞到过,面前的堂弟好歹还捞了不少钱,以及一个工作。
杨满贵重重地将酒杯砸在桌上,酒液溅出几滴在斑驳的木桌上,眯起布满血丝的眼睛,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那小子翅膀硬了,眼里哪还有我们这些老骨头?当年要不是我们帮助他们孤儿寡母……”
杨满贵只记得当初自己家对王秀兰娘仨的帮助,却是丝毫不记得杨齐给予了十倍百倍的回报。
前两次,杨齐回来时,因为有好处,杨满贵对杨齐的态度可以说是前倨后恭,但是现在,没有好处捞了,原形毕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