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粉,“这些冤魂的怨气,最适合做魔帝的血肉。越恨,长出来的肉身就越坚硬。”
他的目光突然定在肖飞紧握的双拳上,笑容里多了几分恶意的残忍:“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他故意顿了顿,看着肖飞的瞳孔一点点收缩,“包括你那死在锁妖塔的师妹,灵溪,她的魂魄也在里面呢。”
“你说什么?”肖飞的声音像被冰碴冻住了,捆仙索在他腕间不安地躁动,金光几乎要冲破束缚。三百年前锁妖塔崩塌的画面突然砸进脑海——漫天飞舞的符咒,师妹染血的红衣,还有最后那声被巨石吞没的“师兄快走”。他一直以为灵溪是魂飞魄散了,天庭的功德簿上也明明白白写着“灵溪仙子,以身殉塔,魂归天地”。
黑雾似乎听到了这个名字,突然剧烈翻涌起来。原本混乱的虚影纷纷退开,让出条通路。团比其他虚影更淡的红影从雾深处飘出来,身形纤细,手里紧紧攥着什么东西。尽管面容被黑气笼罩看不真切,但那身红衣,那在风中飘动的半旧发带,肖飞绝不会认错。
“灵溪……”他的声音发颤,往前迈了半步,却被星阵的边缘狠狠弹了回来。捆仙索的金光撞上银线,发出刺耳的嗡鸣,震得他虎口发麻。
红影似乎听到了他的呼唤,微微顿了顿。攥着东西的手缓缓抬起,那是半块玉佩,玉质温润,上面刻着的“溪”字被黑气浸得发黑,正是当年他送灵溪的出师礼。她似乎想把玉佩递过来,可刚伸直手臂,就被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拽回头骨方向。红影发出声痛苦的呜咽,身影在拉扯中变得越来越淡。
“放开她!”肖飞目眦欲裂,捆仙索暴涨数丈,金光如火龙般缠向头骨。天枢却早有准备,侧身避开的同时,骨锤重重砸在星阵边缘的仙骨上。
“咚——”沉闷的响声里,星阵的银线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那些埋在地下的仙骨开始剧烈震动,碎星崖顶传来此起彼伏的骨裂声,像是有无数冤魂正在地底磨牙。红影被红光死死钉在原地,玉佩上的“溪”字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层粘稠的黑雾。
“别激动啊,肖飞。”天枢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骨锤上的符咒,看着肖飞因愤怒而颤抖的肩膀,笑得越发得意,“你越是动怒,她的魂魄就被吸得越快。想想看,等魔帝的肉身长成,你师妹的魂魄就会变成他左手的一根骨头,永远受那蚀骨之痛,这不正是你最不想看到的吗?”
雅玲突然拽了拽肖飞的衣袖,示意他看灵溪的虚影。尽管被红光拉扯得痛苦不堪,那抹红影的手却始终保持着向上托举的姿势,不是在求救,更像是在……指引。她的指尖对着星阵的某个角落,那里的银线颜色比别处深些,底下埋着的仙骨似乎有细微的松动。
“天枢用仙骨的怨气催动星阵,但怨气越重,阵眼就越容易出现裂痕。”雅玲压低声音,灵玉在她掌心发出微弱的绿光,照出星阵下交错的骨缝,“灵溪在告诉我们阵眼的位置,是用她自己的仙骨拼的那块。”
月飞的星链突然缠上肖飞的手腕,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些。“别中他的计。”月飞的声音沉稳有力,星链上的北斗星纹与雅玲的灵玉遥相呼应,在半空中画出个微小的星图,“他需要你的灵力来催化魔帝的肉身,这些话都是激将法。”
黑雾里的灵溪似乎听懂了,红影用力点了点头。她突然调转方向,不再对抗那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