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两个孩子拉着她的手,走到一棵老槐树下。安安指着树根处:“就在这儿。”雅玲蹲下,指尖按在湿润的泥土上,一股微弱的、带着痛苦的灵力顺着指尖传来。她轻轻念动咒语,泥土缓缓分开,露出一条被石块压住的蚯蚓,半截身体已经变得僵硬。
“它快死了。”安安的眼圈红了。
雅玲没有说话,只是让孩子们伸出手,掌心对着蚯蚓。“把你们刚才感觉到的生气,轻轻送一点给它。”她引导着,“就像给口渴的小伙伴递水,别太急,也别太多。”
孩子们的掌心泛起淡淡的绿光,那光芒很微弱,却带着纯粹的暖意。绿光笼罩蚯蚓的瞬间,它僵硬的身体轻轻动了一下,被压住的部位慢慢舒展开来。
“它活了!”孩子们欢呼起来。
雅玲看着这一幕,嘴角弯起温柔的弧度。浩劫后,三界的灵力变得紊乱,魔气的余烬还残留在各个角落。成年人的心灵大多被恐惧和仇恨浸染,反而不如孩子们纯净的心灵,能轻易感知到灵力的流动。她开设这所学堂,不是要教出多么厉害的灵修,只是想让这些孩子记得——五界的灵力本是一体,守护这份和谐,比学会毁灭的法术更重要。
夕阳西下时,孩子们被家人接走,空地上只剩下雅玲和那棵发光的柳树。她坐在青石上,看着天边的晚霞,那里曾是魔气最浓重的地方,如今却染上了温暖的橘红色。
“阿爹,您看,”她轻声道,“新生的力量,正在慢慢长起来。”***肖飞把最后一卷竹简放进书柜时,窗外的月光刚好照在“三界典籍”四个字的牌匾上。书房里堆满了各种材质的记录载体,兽皮卷上画着上古阵法的图谱,青铜鼎的内壁刻着魔族的符文,最显眼的是墙角那堆来自人间的宣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迹。
“咳咳。”他捂住嘴咳嗽起来,胸口传来熟悉的钝痛。浩劫时他为了抄录下魔界的功法弱点,被魔气侵入肺腑,从此落下了病根,一到阴雨天就咳得厉害。
“肖先生,该歇息了。”侍女端着药碗走进来,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忍不住劝道,“您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肖飞摆摆手,拿起案上的狼毫笔,在宣纸上写下“浩劫第三十七日”几个字。“有些事不能等。”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那些亲历者会老去,记忆会模糊,若不记下来,后人只会把那场灾难当成神话传说。”
他记得浩劫结束那天,人间的幸存者在废墟上重建家园,有人说要彻底铲除魔族,有人说要封闭灵谷的入口,有人说再也不要和天界往来。当时肖飞站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看着那些因仇恨而扭曲的脸,突然意识到比灾难更可怕的,是遗忘。遗忘为何而战,遗忘为何而输,遗忘那些用生命换来的教训。
“先生,您写这些……真的有人会看吗?”侍女把药碗放在案边,小声问。她是个孤儿,对过去的事没什么概念,只知道现在日子过得安稳。
肖飞停下笔,看向窗外。月光下,剑庐的方向隐约传来木剑碰撞的声音,灵谷那边飘来淡淡的花香。“会的。”他笑了笑,“等小石头他们长大了,等安安他们懂事了,他们会想知道先辈们经历了什么。他们会明白,如今的和平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无数人用守护换来的。”
他的目光落在案上那张泛黄的纸,上面是他画的三界舆图。图上用朱砂标